北境玄雀 第六十八章 靈山姑衍(1 / 2)

靈山的奇幻已讓五人應接不暇,蔣通又悄悄地帶著大夥深入了靈山腹地。

自古君子不立危牆,更何況這裏是處處透著詭異的靈山。若真如蔣通所,此山能助他入境,自然是大的好事。可地自有平衡之道,有陰晴,月有圓缺,有得必有失的道理人人都懂得。這世上哪裏有可以白白得到的機緣。得到之前必須先要有付出,得到的越多就意味著付出的越多。換言之,這所靈山越是玄妙神奇,那麼就意味著此中的隱藏著巨大的危機。

雖然隊裏的五人都很年輕,但誰都知道這個淺顯的道理。李安民更是深諳此道,此刻他時臉色深沉,沉默不語。

蔣通的擅作主張惹惱了陳凡凡,隻見他暴怒之下,高舉狼牙棒對準了蔣通,怒喝道:“你究竟意欲何為,是不是北狄的奸細!”

紅纓寒著臉,一雙丹鳳眼裏流轉著陣陣冰冷,緊盯著蓄勢待發的陳凡凡,一言不發。

袁留滿心焦急,就要動身去勸阻,可腳步剛一挪動,他看到了盛怒之下,須發皆張的陳凡凡,眼睛咕嚕嚕的轉了幾圈,最後哀歎一聲,輕輕地搖了搖頭。

蔣通深埋著頭,也不看周邊四名隊友,輕輕地開口道:“我還能打著什麼主意,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苦苦追尋數年未果,甚至家父家母也為此永遠的離去了。可誰曾想就在此時,就在此地,我看到了一座靈山,它就這麼活生生的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怎麼能放棄這次機會,怎麼忍心讓他們失望。”

蔣通的聲音越發響亮,語氣也愈加淒涼。他微微一頓,就猛的抬起了頭,隻見他雙目之中滲滿了血絲,伸手抓起了一把地上的泥土,視若珍寶的放在離眼前,嘶吼一句:“我已經等了十年,我不願再等了!”

話一完,他雙膝跪在地上,頭顱貼著捧在手中的靈山泥土,又陷入了沉默。

“所以,為了滿足你的一己私欲,就拉上了我們,與你一同身涉險地?”盛怒之下,陳凡凡的手上青筋暴起,高舉在空中的狼牙棒猛的一下砸在了蔣通的身前。

紅纓無奈的搖了搖頭,袁留長歎一聲閉上了眼睛。

“好了,凡凡。”李安民終於再次開口,他走到了陳凡凡身邊,輕輕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繼而環顧幾人,才悠悠開口道:“既來之,則安之。自從進了林子倒也沒見什麼危險,更何況外麵遍布著虎視眈眈的北狄白狼,也不見得比林子裏安全。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即便是林子中有異常,我們多加心便是。”

聽到李安民的話,陳凡凡依舊是一臉的執拗,可既然大哥已經開口表態,他也不好繼續發作,隻好冷哼一聲,不情不願的收起了手中的狼牙棒。

看到陳凡凡收起了狼牙棒,李安民這才不著痕跡的輕呼一口氣,對著蔣通繼續道:“不過,這並不代表你沒有錯!”

聽到這話,蔣通的身體一滯,卻沒有話,依舊跪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李安民對於此事的處理決斷。袁留臉色焦急起來,生怕李安民重罰蔣通,就忍不住踮著腳步,輕輕拉了拉紅纓的衣袖。紅纓知道袁留是想讓她為蔣通求情,轉頭看到袁留臉上的急切,紅纓又是一聲輕歎,這才走到了李安民的身旁,攥住了李安民的手,輕輕地搖了搖。

李安民回頭看向紅纓,對著似乎是在撒嬌的女子輕輕笑了笑,這才繼續道:“我們皆是漢人,皆是玄雀軍,皆是一同參加玄雀堂新兵大選的袍澤,更是同一支隊的兄弟。兄弟之間,貴在坦誠,你錯不在求靈山,錯在瞞著我們。”

“就罰你返回了大漢之後,為我們飲半年的馬,磨半年的刀!”李安民抽出被紅纓攥住的手掌,伸到了蔣通的身前,沉聲道:“還不起來,莫不是不把我們當兄弟,怕我們搶去了你的靈山不成?”

聽到李安民的話,蔣通猛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看著李安民伸出的大手。他本以為自己將會被暴打,被孤立,甚至被踢出隊,可誰知這出發竟然隻是輕飄飄的飲馬磨刀。更何況前提是等眾人返回大漢之後,而現實卻是幾人剛剛脫離了北狄的狼窩,又陷入了靈山的虎口,幾人究竟能否安全折返大漢,還尚未可知,更甭提飲馬磨刀了。

先前李安民猜測,幾人進入靈山是白狼的陰謀,而自己又將幾人帶入了靈山的腹地。如此一來,就連生性魯莽的陳凡凡都懷疑自己是否是北狄的暗樁,更不用少年老成,心思縝密的李安民了。而此刻李安民伸出的大手卻表明了他的態度,對於自己的懷疑和信任當中,李安民深思熟慮後,還是選擇了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