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首林中狂風席卷著黑雲鋪蓋地的湧來,刹那間便成了遮蔽日之勢,地之間一片昏暗,唯有雷霆大作時的電閃雷鳴,才透出道道撕破了幕般的光亮。黑童子臉色猙獰,目露凶光,漆黑的瞳孔裏閃爍著來自深淵穀底的陰森,他渾身上下顫抖不止,深深地低著頭等候著身後黑漆的凝成。
轟隆隆的雷鳴聲不止,電光劃過際,映出黑童子身後凝成的虛影模樣。這人形一身黑袍,神采短,麵帶凶光。與白童子身後出現的虛影一般,黑童子身後凝成虛影頭上也帶著一頂高帽,上麵一樣貼著一張長長的字帖,貼上寫著碩大無比的四個字“下太平”。
隨著宋倩兒忽然的回援,她把馮異安置到了一處樹洞之中。雖馮異少年老成,可畢竟不過是七八歲的稚童,看著身後漆黑的一團,聞聽著陰風颯颯,雷聲轟轟,他怎麼能不害怕。隻見馮異屈膝坐在地上,雙手環抱在胸前蜷縮在樹洞裏。好在樹洞夠大,遮去了大半的秋雨,免於孩子再被淋濕的命運。他腦袋低垂著,埋在雙腿之間,聽著樹洞外雨聲滴答,他長籲短歎不止,有一搭沒一搭的打量著綿綿的秋雨。
就在此時,一陣舒緩的馬蹄聲傳來。馮異隻當自己是聽錯了,少年不相信怎麼會有人在遮蔽日的疾風驟雨中還能悠閑地任馬緩緩前行。可是當他抬起頭時,就看到了一匹通體透白,不帶一絲雜色的神駒。隻見此馬脖子周圍長毛好似雪白的絲綢,絲絲飄散在空中,好生狂烈。更令馮異驚異的是,黑雲壓,地昏暗,可是這雪白的寶駒上竟然亮起了淡淡的白光。男孩抬頭朝上望去,就看到了馬上端著著一座一身白袍的俊俏青年。這青年生的俊朗,劍眉星目,麵若白玉,帶上戴著一股溫和和強大的自信。這青年手裏端著一把古樸的油紙傘,正在若有所思的望著不遠處的亂景。他嘴角一揚,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興致盎然的喃喃道:“哦,這氣息難道是修煉神魂的法門。修習這等法門的修士就是在修士時代也頗為罕見,據隻有神魂特殊之人方可修煉,可萬萬沒想到今兒卻被我撞見了。”青年明顯是來了興致,他伸長了脖頸朝著前方望了望,看到黑白童子身後凝成虛影頭頂的字帖是,他的眼裏忽然亮了起來,有些驚訝的道:“一見生財,下太平,嗬嗬,這是被稱為七爺和八爺的黑白無常啊。”著,馮異忽然輕輕籲了一聲,那寶駒聞聲即可停了下來。青年翻身下馬,朝著馮異躲藏著的樹洞走來。一邊走著,青年一邊不停地右手撫過林子裏的草木,他衝著馮異笑了笑,出聲道:“孩兒,難道你不知雷雨兒不能躲在樹下嗎,會遭雷劈的喲。”
自從青年一人一馬出現,馮異的眼睛就落在那匹雪白的寶駒上沒有移開過分毫。聽聞青年對自己開口話,馮異正好就坡下驢,隻見他伸手指著神駿的寶駒,出聲問道:“大哥哥,那匹馬
是照夜玉獅子嗎?”
青年問聽馮異的話,眼神閃過一絲驚訝,此事他已經走到了樹洞前。隻見他伸出雙手把馮異從樹洞裏抱了出來,輕笑兩聲,好奇的道:“喲,夥子見識不短啊,竟然識得此馬是照夜玉獅子。”
馮異乖巧的任由青年把自己抱了出來,出聲回答道:“我家裏人會相馬,所以爺爺從就教我識遍了下名駒。”
青年慢慢悠悠的把馮異一路抱了回來,伸手就把他扔在了照夜玉獅子的鞍韉之上。他輕輕笑了笑,緊接著大手一揮,就見點點秋雨在在馮異的眼前凝成了一團,隨著青年指尖輕動,雨團凝成了神駿寶駒的模樣。馮異看著眼前的雨水變幻莫測,最後變成了萬馬奔騰的景象,早就驚訝的不出話來。
青年見狀,輕輕拍了拍呆滯中的馮異,出聲問道:“以後跟著我如何,我可以帶你識遍下名馬,更能讓你見識到這世間的除馬之外的坐騎,如何?”
馮異聞聲,眼裏閃爍著耀眼的光澤,臉兒一沉,懇聲回答道:“我要先與爺爺告別。”
“城裏?”青年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安寧城,挑著眉毛朝著馮異問道。
馮異輕輕點了點頭,隨後他臉上露出了幾分糾結,有些苦澀的道:“隻是城裏門衛防守很嚴,不知道大哥哥你進不進得去這城裏。”
聽聞這話,青年忽然笑出聲來。他牽著照夜玉獅子慢慢悠悠的朝前走著,一邊氣定神閑的道:“嗬嗬,子你放心好了,這安平州還沒有我進不去的城門。”青年著,朝著龍首林裏望了望,對著馮異道:“怎麼了,那裏有你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