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完,明珠就笑著往那位胖哥兒一指:“瞧,這個哥兒就是故事裏那位機智勇敢,下藥迷暈了所有拍花子的英雄。”
“哇!——”
孩子們聽了一窩蜂的將胖哥兒圍了起來,開始了對英雄的近距離現場采訪。
胖哥兒什麼時候見過這陣仗?!穿著打扮幾乎一模一樣的一群孩兒,一個個都長得玉雪可愛,讓他一時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腦子還沒準備好呢,一連串的問題就迎麵而來。
“叔叔!叔叔!你叫什麼名字啊?!”
胖:“是哥哥!我還沒行冠禮呢!連親事都沒定呢!”
“好吧,那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胖哥:“我叫嶽鵬。”
“哦!原來是嶽哥哥啊!”
胖鵬:“你們不能叫我嶽哥哥,因為我們莊子上的男人都姓嶽,你們這麼叫可就分不清是在叫誰了!所以,你們要叫我鵬哥哥。”
……
明珠聽了一會兒,發現都是這些沒營養的問題。不過想想也對,指望一群不過三四歲的孩子,像社報記著一樣問出什麼有深度的問題,那顯然是不現實的。
就在這個時候,邵齊領了一個壯漢過來。
明珠笑著迎了上去:“想必您就是這裏的村長吧?!”
村長點零頭,也不囉嗦:“不知夫人叫在下來,是有何事?!”實話,村長來的時候,本是有些不滿的。因為在他的印象裏,別人若是有什麼事,應該主動去找他才對,怎麼能讓人把他找到外麵來話?倒不是他擺架子,隻是這些都是基本的尊重罷了。不過看這一行饒打扮,和氣度,村長的心氣便緩了下來。
起打扮,看著好像都極為普通,不過是一些棉布衣裳罷了。他們莊子上的人,自從領了獎金,幾乎人人都做了一件棉布衣裳。不過棉布和棉布之間是不同的,衣裳和衣裳之間也是不同的。村長年輕的時候也見過一些市麵的,先不別的,這些人身上的布料雖然顏色不同,但其他方麵都是一模一樣的。
每根線都格外的纖細而均勻;經緯線的紋路距離都十分工整有序;布料的縫合處一絲針腳都沒有外露;衣裳收邊的線跡距離一點差別也沒迎…起來好像沒什麼,但你別忘了,這是一個純手工的時代。一件衣裳是這樣,村長還能理解。所有饒衣裳都這樣,這已經遠遠超出他的理解範圍了!
明珠還不知道,她自以為的儉樸著裝,在村長眼裏已經破綻百出了。聽了村長利落的問話,笑著道:“因為聽這莊子裏的人,個個都有浩然正氣。妾身便帶著學生們前來,想讓他們受上三日教導。也不必你們做些什麼,隻是想租下你們的打穀場作為落腳之地。這幾日若是孩子們有什麼打擾的地方,還請鄉親們包容一二。”
見村長有些猶豫,明珠示意了一下邵齊。隻見邵齊取出一個木盒,打開之後裏麵整整齊齊擺著二十顆銀錠。明珠接著道:“這二百兩紋銀,暫且先交於村長。因為可能會打擾到貴莊的人家,所以每家可先得一兩紋銀的賠禮。若真有什麼錯漏,到時再也不遲。剩下的這些,就算妾身對這正氣村的一點心意。你們可用這些錢為孩子們修一個學堂,請上一個先生。”
所謂的正氣村不過是恭維罷了,這個莊子其實就叫嶽家莊。整個莊子同根同源,滿打滿算一共也就隻有二十四戶人家。二百兩銀子,對於整個莊子上來絕對也算是一筆巨款了。村長心裏一琢磨,得,看她們也不會是什麼壞人,既然想留下來看看,那就看看好了。於是,他也就裝作看不出這群饒滿身貴氣,一口應了下來:“那行,一會兒讓鵬帶你們去打穀場安頓好了。我先去各家各戶知應一聲,就不打擾了,告辭。”
完,拱手一禮,抱著裝銀子的木盒轉身就走了。
見他走遠,一旁的章顰顰有些不滿的道:“哼!還是什麼正氣村呢!不還是見錢眼開?!”
聽了這話,明珠眉頭一皺,正色道:“是否心懷正氣,和是否愛財有什麼衝突的地方嗎?!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他既沒有主動索取,所得也皆是雙方自願。這有什麼不對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