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回到醫院,護士蘭已經給他盛好了熱粥。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護士蘭似乎對他有意思,但是又敢確定。
畢竟他從沒談過戀愛,害怕要是搞錯了,那就是汙蔑人清白了。
在這個年代,就是了什麼過分的話,都是十分嚴重的。
他沒去病房,因為不是特別喜歡裏麵的味道,而是在院子裏找了個板凳坐下,端起大碗就輕嘬起熱粥來。
他剛坐下沒多久,周圍就圍過來幾個隊裏的傷員。
“山羊,咱們啥時候回去呀,我這傷都差不多好了。”
山羊也想早點回去,可看看另外幾個重傷員,估計怎麼也要過個十八才能長途跋涉。
“等大家夥都好得差不多再走吧,怎麼也得過幾。”
其中一個傷員唉聲歎氣:“唉,聽團裏又招了不少新人,要是哥幾個回去沒了位置咋整,難道讓咱們去後勤?”
那人完之後就後悔了:“我,老馬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嘴笨,你別見怪。”
突擊手大狗罵道:“你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是的,在場的傷兵有一個沒了手掌,一個沒了右腿,回去之後肯定不能繼續留在作戰部隊了。
山羊瞪了話的那人一眼,轉頭安慰起那倆重傷員:“後勤沒什麼不好的,你看板牙叔,他做得菜……”
叫老馬的那人哈哈一笑,似乎渾不在意:“山羊,你別板牙那老梆子做得菜能吃,你敢,額以後就齁死你!”
山羊也笑了,老板牙做得菜已經成了潰兵團的標誌:“那不老板牙了,瘦猴長官就不錯嘛。”
另一個手掌沒了的殘疾傷兵笑著道:“瘦猴那個王八蓋子滴,他就會拍咱們團座馬屁,他就像個地主老財,光盯著後勤那點東西哩!”
大家夥一起笑了,紛紛點頭讚同。
老馬略顯傷感地看了眼空蕩蕩的褲管:“也沒甚大不了,團裏最起碼還養著額這個殘廢,不虧咧,不虧咧。”
……
第二上午,山羊來到了丁大龍的六連。
今好的給他們連的戰士傳授射擊經驗。
一群戰士一個個或坐或站地圍在他身邊,最近的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俺先教你們怎麼偽裝,就是怎麼不容易死。”
“報告山羊同誌,俺們就想學學怎麼打槍能打得準。”
山羊撓撓頭發:“這個不好學,基礎的三點一線你們都明白,剩下的就是手感嘞,就像俺,俺可是打了上百發子彈才能這樣,你要是給俺換把槍,俺還得熟悉下彈道才能打得準。”
“那彈道是個啥?”
山羊不知道如何解釋,看到旁邊的一個戰士在吐瓜子皮,眼睛一亮:“看到沒,他吐瓜子的這道線就叫彈道,咱們子彈也是這樣打出來滴,就是不那麼明顯。”
“原來是這鍋樣子呦,曉得咧!不對呀,那為啥子我還是打不準咧。山羊同誌,你看看我,我這姿勢有啥子問題嗎?”
看著麵前四川佬舉槍的動作,山羊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