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井猶誌雖然沒有聽明白外麵人的喊話,卻聽懂了手榴彈的爆炸聲。
作為大日本帝國貴族的一員,自然是不可能輕易當俘虜的。
他急忙扔掉了手槍,雙手高舉頭頂,嘴裏喊著‘不要殺我,我投降’的日語。
什麼?說好的不能輕易當俘虜?
這不是遇到不可抗力了嗎?人家都扔手榴彈了,雖然離他很遠,但是誰知道下一個會不會落在他頭頂。
至於什麼武士道,寧死不屈之類的,那更不可能了。
他又不是屁民,而是偉大的貴族,生命是如此得寶貴,怎可輕易失去。
就在大毛正大罵著那個扔手榴彈的莽貨時,院子裏的大門開了,一個高舉著雙手的鬼子緩緩走了出來,頭上帶著鹿皮帽,嘴裏不停地嘰裏呱啦說著什麼。
大毛楞在了那裏,直到對方走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
“娘的,還真是個欠收拾的貨!愣著幹啥?上去綁人呀!”
於是最值錢的俘虜就這樣被周大毛網進了囊中。
“連副,發達了,是個大尉,團座可能不止給一百塊呢。”
大毛此時十分得意,暗道:這跟著團座還是挺好的,這才沒多久,身上就攢了二十多塊大洋了,看來當初賭坊老大讓他來要債還真是要對了。
就是可惜了羅福娃,他要是還在,跟著自己就完美了。
院裏忽然傳來了進屋搜查的士兵喊話聲:“連副,你快來,這有個老百姓受傷了。”
大毛急忙趕進屋裏,就看到一個士兵正手足無措的扶著一個女人,女人肩膀上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半邊衣襟。
大毛急了:“快止血!人還沒死!”
“可她是個女的……”
“特娘的,都這時候了,還管她男女,趕緊的,先脫衣服止血。”
恰好此屋的主人趕了回來,看到這一場景就舉著鋤頭朝大毛砸去:“勞資跟你們拚了!”
大毛臉色一沉,正準備反擊,對方卻是被一個年紀大點的老農緊緊抱住了。
“娃呀,不能衝動……”
“衝動尼瑪,看不出這是鬼子打得嗎?勞資發善心救人,你們還想恩將仇報?”
年輕人聞言這才停了手,餘光卻是看到了門口被綁住的鬼子飛行員。
“狗日的小鬼子,勞資弄死你!”年輕人說完就要掄起鋤頭繼續砸鬼子。
大毛上前一腳踹翻對方:“瞎咋呼什麼,這是俘虜,得交給上麵法辦,你當你是政府?”
年輕人臉色憋得通紅,瞅一眼鬼子,又關心地看向自己的老婆。
“你們……你們咋脫我婆娘的衣服,那是我婆娘!”
大毛臉色更加難看:“那是你婆娘,但是你會止血嗎?你想不想要你婆娘活?”
“想……但是能不能別脫我婆娘的衣服?”
大毛豈能不知道當地人的陋習:“小子,你要不想管你婆娘,就盡早說,我們的藥金貴得很,一粒磺胺就能買幾十斤大米,別待會兒救活了,你們再去把人沉塘,浪費我們的藥。”
老農在旁急忙擺手:“不會咧,多謝軍爺相救,那個,娃兒,快去殺隻雞,再去村東頭找老劉頭,他那應該有野兔子,今晚好好招待軍爺們,要不是軍爺們,咱爺倆回來估計也就沒了。”
年輕人放下鋤頭應了聲,就急忙忙跑出了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