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坐在門檻上,聳拉著腦袋。
“都怪我,大膽是替我擋的那一槍,要不是我鬆懈了,大膽不會就這麼沒了。”
獵手在一旁安慰道:“人都沒咧,你就別自責咧,再說那個二德子咱們調查過,不是個壞人。”
大狗錘了錘自己的腦袋,懊惱地回答:“在確定敵人失去反抗能力前,不能放鬆警惕心,我沒遵守作戰條例,都是我的錯,我欠大膽一條命。”
山羊少見地抽起了煙,他邊抽邊默默給自己的步槍擦著槍油。
“山羊,你說句話呀,大狗這樣子還怎麼執行任務?”
山羊扔掉煙頭,踩滅了之後來回拉動了幾下槍栓。
“說啥子?要俺像哄孩子似的哄哄他?”
獵手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大膽是個好兄弟,不僅僅是大狗你欠他的,咱們都欠他的,他說的對,咱們得替他好好活著。”
山羊說完之後,就提起長槍,向著屋子外走去。
“山羊,你幹甚去?”
“去收點利息去。”
獵手馬上就明白了山羊的意思:“額們就仨人,就你一支長槍,能有甚用。”
山羊頭也不回地繼續走著:“鬼子那有的是武器,搶就是了。”
……
北風呼嘯,天氣越來越冷,一群身著單衣的老百姓,瑟瑟發抖地在建造炮樓。
炮樓建在小灣村北麵的交通要道上,正好卡在了鎮子通向西北山區的道路。
在那群百姓中,周老根赫然在列。
周大毛在撤退的時候,自然派人去接自己老爹了。
但是周老根舍不得自己的那破房子與幾畝地,死活不願離開小灣村。
而且他留下的理由,就是鬼子以前不是沒來過,也沒把村裏人如何。
雖然沒人敢舉報周老根,尤其是山羊的刺殺行動之後,但是同樣的,也沒人敢庇護周老根。
於是周老根,就被征發為勞工,幫著鬼子建造炮樓。
在到了工地上之後,周老根才徹底見識到了鬼子的殘暴。
“根叔,你歇口氣,千萬別倒下,要是被發現了,就完了。”
村裏的一個後生小東接過周老根的籮筐,打算讓周老根休息下。
周老根也實在累得不行,這幾天他們每天隻能吃一個發黴的窩窩頭,而且有時候還搶不過別人,連一個窩窩頭都吃不到。
好在幾個村裏的後生,比較照顧他,每次都幫他搶回一個窩頭。
“小東,你大山哥呢,今兒怎麼沒見到他。”
小東接過裝滿了石頭的籮筐,聞言低頭用手背抹了下眼睛。
“不知道,可能在砸石頭吧。”
周老根不傻,一下子就猜到了怎麼回事。
此時的他,十分想念兒子周大毛,不僅想念他本身,還希望兒子能帶著部隊打回來。
誰也沒想到,這一幕被一個鬼子發現了。
那個鬼子並沒有立馬做出什麼舉動,而是招呼了兩個同伴過來。
“小林君,平田君,快過來,我帶你們一起玩個遊戲。”
兩個鬼子二等兵,跑到一名上等兵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