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尾小心翼翼地率部走在穀間小路上,一直到快要走完,也沒看到一點埋伏的痕跡。
難道自己真的是小心過頭了?
一旁支援的赤井一直在他耳邊陰陽怪氣,後來甚至直接帶著他的小隊脫離了大部隊,距離偵查的分隊不到百米。
按理來說,他作為憲兵隊的長官,是可以當麵訓斥一個小小的少尉的,可誰讓他在傅家甸作戰失敗,甚至還私自下令撤退,因此隻有忍著了。
前麵負責探路的一個分隊士兵變得越發懈怠起來,原本的偵查也越來越敷衍,一個個都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小路上。
沒辦法,兩邊的高地風太大,而且雪天路滑,太容易摔倒,路都已經快走完了,連敵人的一根毛都沒瞧見。
“嗨,田中君,快看那裏,那裏有炊煙!”
偵查的士兵已經出了穀口,一個士兵高興地指著路北的方土壪高興地吆喝。
兩個小孩正好奇看著一群人趴在坡後不知道做什麼,他倆不敢靠前,隻在那遠遠看著,甚至還時不時跟其中的一個比賽做鬼臉。
鬼子的說話聲嚇著了兩人,那個年紀七八歲的小子,急忙拉著一邊的妹妹往村裏跑。
鬼子的偵查部隊看到兩個孩子慌不擇路地逃跑,幾個鬼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此時的他們毫無警惕心,因為出了穀口後,麵前是一片開闊的平地,幾乎是一覽無餘。
“春日,快,晚了可能就沒吃的了!”
兩個鬼子正要奔向村子,卻被軍曹一把拽住,對著兩人就是一耳光。
“八嘎!沒有命令誰讓你們擅離職守的!”
兩個鬼子士兵隻能低頭稱是,畢竟下克上,說的是軍官,並不包括士兵。
鬼子士兵的地位十分之低,低到長官可以隨便毆打,隻要不致死就不會受到多大的處分。
而且士兵與軍官的待遇差距,簡直可以用天與地比較。
軍曹雖然不是軍官,卻依舊可以對兩個普通士兵毫不顧忌地懲處。
赤井小隊長跟上前來,軍曹剛要彙報情況,他不以為意地擺了擺手。
“好了,士兵們都十分辛苦,也該改善下夥食了。”
軍曹並不是赤井的野戰部隊,他是憲兵,聽到赤井的話,小聲提醒道:“少尉,這裏可是占領區……”
言外之意是這裏是占領區,帝國早就嚴令各地駐軍不得隨意殺戮,要維持好地方治安,如此才能利用當地的資源。
赤井剛摘下望遠鏡要觀察四周,聞言冷冷盯著說話的軍曹:“你是在教我嗎?”
軍曹被對方盯得有些發麻,低頭不敢再說別的,隻能希冀馬上趕上來的西尾大尉能阻止麵前的這個不顧後果的家夥。
“砰!”
一顆子彈劃著赤井的顴骨飛過,鑽入了他對麵的軍曹胸口。
這一槍像是一個訊號,兩側的山脊上猛地冒出上百支黑咚咚的槍口,向著下麵還沒反映過來的鬼子瘋狂射擊。
不得不說,赤井率領的野戰部隊素質比鬼子憲兵要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