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在德盛樓裏大吃大喝,叫嚷聲不絕於耳,酒樓的掌櫃隻能苦笑無奈。
他不是沒請過大兵們上樓,可大兵們覺得去樓上包房還要分開,沒那味道,堅決要在樓下聚在一起吃喝。
好在他們給的錢不少,掌櫃也知道這群人都是打鬼子的大功臣,因此並沒有嘰嘰歪歪,甚至還做主送了每桌一壇汾酒。
酒到半酣,不少人去酒樓後麵的茅房排水,由於人多,有的人索性就跑出酒樓,找個胡同角落隨地解決。
突然一個兄弟褲子沒提好就跑了回來,幾個人看到他的樣子,忍不住大聲譏笑。
“孫小明你特娘多大了還尿褲子,要不要俺給你找個沒開襠的給你。”
“趕緊洗手去,姥姥的,你要是敢抓東西吃,勞資跟你拚了!”
孫小明充耳不聞,甚至精神有些恍惚。
“俺……俺看到泥蛋哥的相好了,那個女娃……她……”
話還沒說完,他就哇哇哭了起來。
眾人聽他提起泥蛋,一個個停止了說話聲,大眼子朝孫小明扔了根筷子:“你特娘嚎啥喪呢,麻溜的說下咋回事,泥蛋的相好咋了?”
孫小明抽泣著回道:“泥蛋哥的相好,好像被人逼著在接客,就在東邊胡同那……”
此言一出,酒樓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羊倌在那喃喃說道:“怪不得,怪不得那女娃娃莫找到,泥蛋的花布……”
“啪!”
大眼子把酒碗往地上一扔:“媽了個巴子,都特娘愣著幹啥,喊上兄弟們回營抄家夥!”
羊倌一把扯住大眼子:“你喝多了呀!昨個兒槍就被收了,即使你能拿到槍,門崗能讓額們出營嘛!”
眾人一下反應了過來,昨天放假,槍都被收到了軍械庫,能拿槍的隻有執勤人員和憲兵。
軍械庫的人他們都認識,即使能拿到,門崗那關也不好過,這麼一群人拿著槍出營,關係再好也不會放行。
“你有屁就趕緊放!”
“到黑市上買!”
大眼子一臉看白癡的樣子看羊倌:“你腦袋被驢踢了?團裏的槍都存了多少了,用都用不完,你到黑市上買槍不是腦子有病嗎?再說黑市上一杆漢陽造最少十塊大洋,好點的近二十,上哪整那麼多錢去?”
羊倌這個平日裏的老好人出奇的獰笑一聲:“放心,有人會付錢滴!”
……
陽縣的地下勢力在獨立團走後,著實興奮地歡呼雀躍,就差放鞭炮歡送瘟神離開了。
在‘瘟神’們駐紮的日子裏,陽縣的地下勢力過得著實十分淒慘。好在人家終於開拔去打仗了,大家夥都覺得好日子終於要再次回來了。
被壓製很慘的一幫幫派分子,反彈起來自然十分劇烈,而且在大部分人看來,果軍的戰鬥力跟鬼子根本不是一個量級,打敗仗是很正常的事情,一個師一個軍被殲滅,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隻是大部分軍人家屬都隨著部隊開拔而跟著離開,因此遺留下的家屬並不多,偶爾有幾個,也是他們都知道的,為了防止瘟神們殺回來報仇,因此大部分時候還是不怎麼敢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