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的腳步越來越近,節日的氛圍也越來越濃。
陽縣多了很多饑寒交迫的難民,一部分是跟著瘦猴他們從樂山跟來的,也有一部分是聽說果軍敗了,急惶惶跟著跑來的。
不管獨立團付出多大的代價和努力,樂山沒守住,甚至根本就沒守,在當地百姓看來,那就是敗了。
百姓們的是非觀就是如此簡單,家園保住了,那就是大兵們贏了。
獨立團的戰士們輕鬆了好多,似乎上麵有意讓他們輕鬆一下,隨便編個理由請假輕而易舉。
今天天氣不錯,下午的太陽高高升起,讓這寒冷的冬天多了一絲暖意。
羊倌與大眼子幾人打著為連裏籌備年貨的名義進了城。
“媽了個巴子,莫名其妙空降下來一個連長,特娘的還是個少校,也不知道團座咋想的。”
“切,你個龜兒子不就嫌棄莫提拔你嘛。要勞資說,提拔羊倌也提拔不到你個莽貨身上。”
“放屁!勞資是那樣的人嗎……臥槽,你們特娘一個個都什麼眼神?”
郭明誌率領的八十多個戰俘們被拆散分配到了各連隊,至於為何是八十多人,因為近二十個中央軍士兵幾乎都沒留下,甚至說被有意打發走了。
五人邊走邊笑鬧著,沒多久就笑不出來聲音了。
越往裏走,難民的數量越多,尤其是到了靠近城東的地方,那裏不少的酒肆和店鋪,隨便一個吃飯的地方,更是聚集著大片的難民。
難民們的臉上毫無生機,神情茫然,從他們昏黃的臉色上,絲毫沒有看到對未來的希望。小孩的哭鬧聲,女人的哭泣聲,老人的歎息聲交織在一起,讓五個人步伐越來越沉重。
“怎麼回事?團裏不是沒收了不少房子嗎?咱們出城的時候沒多少難民啊?”
“難道咱們讓出的軍營被別人占了?”
羊倌倒是知道點實情,默默解釋道:“鬼子在樂山那殺滴狠,不少鄉親們聽到風聲都跑來咧,現在城裏的難民少說也有一萬了。”
陽縣本來就不大,突然湧入大量的難民,讓縣城更是有些擁擠不堪。
即使強製性征收了一些跑掉的大戶人家的房子,卻依舊容不下如此多的難民。
幾人了解到情況之後,不敢正視難民們的目光。
小心地繞過難民們,經過一家酒樓,幾人慫恿著羊倌請他們下館子。
“羊倌,錢這東西就是王八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留著又不能下崽,走走走,請我們幾個進去喝點。”
一直摳門的羊倌今天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竟然破天荒同意了。
“走!額今天請客,喝酒去!”
四個沒心沒肺的家夥跟著羊倌進了酒樓,酒樓裝潢很好,比他們前段時間進的那個不知道好了多少,縣城裏絕對算是數一數二的了。裏麵坐著的各色人物,穿著光鮮,明顯都是這個時代的‘精英’。
酒樓夥計甩著白毛巾熱情地領著五人進門:“五位爺,要包間還是堂座?”
羊倌這輩子還沒進過包間,內心裏其實很想進去見識一下,可想起兜裏的那點錢,嘴裏莫名說道:“在哪裏吃不是個吃,包間有甚好滴,就在大堂裏好咧,熱鬧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