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沒了右手,卻依舊上演了一出你大爺還是你大爺的戲碼,這讓原本凝聚力驟降的特戰六組重新昂揚了起來。
大狗挨了揍,可臉上的笑容怎麼也掩飾不住,傍晚時臨到駐地門口,提著花機關朝天上突突了小半匣子彈。
正在準備年夜飯的五連官兵聽到槍聲嚇了一跳,一個個跑出廚房就看到了大狗那標誌性的身材。
五連的老人們紛紛放下手裏的活計圍了上去。
“狗爺,今天有啥好收獲沒?”
“大狗你囊逑滴可莫要吃獨食,規矩你懂,見麵分一半咧!”
“起開起開,別擋著我師父的道!嘿嘿,師父,你就別藏著了,整來了啥好東西?”
大狗眨眨眼,從懷裏掏出油布包好卻早已擠成渣的兩塊桂花糕:“喏,這可是勞資九死一生帶回來的,咦,咋成這模樣了?我想起來了,都怨山羊你,你不搗我胸口,咋會成這樣?”
“丟,就留咗啲麵渣渣。”
“搞錘子呦,勞資還以為有啥子好東西撒。”
“咳!”
一身筆挺軍裝的郭明誌在連部門口咳嗽一聲,試圖吸引手底下這群驕兵的注意力,可那群還沒認可他的五連老人們權當沒聽見,一個個繼續圍在山羊幾人身邊吵吵個沒完。
郭明誌臉色有些難看,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按理來說應該習慣了才對,可每當這時候,他內心的怒火卻怎麼也壓不住。
本來他就對這個職位不是特別滿意,好歹是個少校,給個連長也太委屈人了。
可他還想著帶兵,對李景林給他的少校參謀職位根本不敢興趣,何況團部那已經有個方文豪了,他去了算啥?
現在倒好,他帶來的戰俘中,二十多個中央軍被遣返,隻讓他帶了十幾個西北軍的老兄弟並入了五連,剩下的紛紛被打散,補充進了各連隊。
說是連長,手底下支持他的就那十幾個原班人馬,新招募來的近三十個新兵能勉強能聽點話,可那三十多個五連老兵完全自我組建了個小團夥,跟他玩起了非暴力不合作。
你給人家穿小鞋吧,抓不到什麼太好的把柄,要是拿那點小毛病整治人,那就是犯了大忌。即使人家在戰場上不打他的黑槍,也會想法設法打他悶棍,這對郭明誌這個幹了近十年基層的人簡直不要太明白。
加大訓練量吧,別的部隊都在搞修整就算了,關鍵是這群老人根本不慫。玩射擊好多都能上優等,練體能個個動作敏捷,即使是西北軍們最擅長的拚刺,除了兩個他手下的大刀手,其餘的竟然拚不過這些人。
娘的,團長也是,沒事給這群大頭兵吃那麼好幹什麼?
這分明就是吃飽了撐的啊!
至於剛跟他們駐地合在一塊的特戰六組,算了,這個沒法比,人家玩得就是高精尖,射擊成績已經那麼嚇人了,每天照樣實彈訓練,似乎生怕子彈多了用不完。
要知道他的五連每月批下的實彈訓練量就是兩千發,看特戰六組不到十個人的實彈訓練量,可能比他們隻多不少。
就在他內心暗罵並有些尷尬的時候,那個已經掛上上尉軍銜的山羊副隊長,向他靠近幾步,用左手認真向他行了個軍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