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間,有大恐怖,亦有大造化。
由生而死,由死而生,超出輪回,跳出五行。
已然不再是單純凡身。
“肉身算不上什麼難事,隻是以吾之見,她已然不適合繼續待在人族。”
如此言語,令神農與女首領不由發愣。
繼而求問般,頗為可憐看著衛無忌。
“能享一家天倫,自然是好事。”
“隻是人族聚攏處,多有凡塵氣。”
“有修為護體,自是無礙。”
“如她這般情況,恐會多受影響。”
“此外,這也是一次極為難得的機會。”
“當然,如何選擇,終究得你們自己來做決定。”
聽聞一番言語,神農與女首領,自是陷入深思。
哪怕是果斷性格,到了這一刻,也是難下抉擇。
一番話,令神農與女首領深思。
聽在玄都耳中,仿佛驚雷炸響,震聾反饋,心神震動。
盡是迷茫的前方,亮起一束光。
路依舊難行,有一束光,已然足以。
生死之意?
玄都似有所悟。
仿佛喪失意誌般,僅憑本能,盤腿而坐。
太清一脈傳承修行法運轉,先天靈氣自然彙聚。
眸光轉動掃了一眼,屈指一彈,一座大陣將玄都籠罩。
首陽山八景宮內,本欲出手的太清,安穩盤坐。
這位出手,縱然遍觀洪荒,也再無其他能傷到玄都了。
這時候,神農與女首領做了決斷。
雖不忍分別,可為了女兒的長久未來,必須忍痛。
好在僅是一時,將來終究會有相聚的機會。
“吾門下有一靈珠所化童子。”
“論年歲,該是與女娃一般。”
“倒是可做個伴兒。”
“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女媧的意誌通過三屍之一的驪山老母顯現。
神農與女首領互相對視,意外之餘,由衷喜悅。
雖不具備師徒名分,能在聖人門下,也斷不會差到哪兒去。
如今的天帝,便是最好的例子。
雖不是聖人,也談不上弟子。
一身所修,傳自鴻鈞,最是正統不過。
真要說傳承自鴻鈞的能耐,恐怕身為親傳弟子的女媧,三清都無比比擬。
因為三清與女媧,拜入鴻鈞門牆,已然有修為在身。
昊天與瑤池則是一片空白,全部受鴻鈞點化,教導而成。
“多謝娘娘!”
一家三口深然行禮,然後女娃便被帶入了媧皇天。
神情頗為複雜看了一眼俯身在地的敖廣父子。
什麼話都不必說了。
“起來吧!”
神農與女首領遠去,衛無忌掃了一眼龍王父子道。
“看在你家老祖的份兒上,提點一句。”
“這孩子,嚴加管教也好,放任自流也罷,都是你們自由選擇。”
“此一舉,卻是已然與劫數沾染。”
“多加小心吧!”
敖廣神色大變。
劫數二字,實在是極大挑動了敖廣神經。
若非劫數,往昔強盛至雄霸洪荒的龍族,怎能淪落到這般地步。
本想求指點,衛無忌已然不見蹤跡。
極其敗壞的敖廣,有些惡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
抽一頓,已然是不解恨了。
若不是念及血脈親情,現在就讓這小兔崽子上剮龍台。
血脈親情,子嗣延續,固然重要,卻也重不過龍族。
一把抓過敖丙,返回龍宮。
“三弟年幼,縱然有過錯,也請父王必然寬恕一二。”
見敖廣舉動,整個龍宮都知曉,龍王這是動了真怒。
連龜丞相都不由更多了幾分低眉順眼。
要不是擔心動作太過,反倒會被引起注意。
當真有心將腦袋縮回脖子裏。
敢求情的,也就隻有龍王的兩個兒子,敖丙的二位兄長。
“為父現如今沒那麼多心情跟他計較。”
“即刻起,將敖丙關入思過室。”
“摩昂親自看守。”
“再出差錯,無令出思過室。”
“摩昂,敖丙俱都驅逐出龍族,絕不留情!”
敖廣所言,令整個龍宮再次陷入深然震動。
究竟出了什麼事兒,能讓龍王動怒至此。
摩昂知曉,必然出了大事,也就不再因這些小事兒,與敖廣爭論。
僅是禁足思過,不得自由而已。
比起要命來,實在微不足道。
“丞相,敲響聚龍鍾,請三位兄弟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