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此來,恐怕也是為了令妹吧。”
“放心,無論是黃家七代忠良,還是你我之間的交情。”
“孤都必然好生相待,絕不虧待半分。”
話都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黃飛虎還能再說什麼。
懷著幾許沉悶心思,返回家中。
“夫君似有憂愁?”
賈氏相迎,一邊侍奉,一邊問詢。
“哎!”
“為師臨行北海之前,特地要我過府,語重心長做了一番交代,將朝局托付。”
“如今看來,的確不是恩師多慮。”
“現如今的大王,已然不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大王了。”
說著,將一番王宮對話,與賈氏敘述一遍。
一來的確是心中煩悶,能傾訴一番,也是好事兒。
再一個也算不得什麼機密。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事情若當真如大王所言,倒是也無礙。”
“自登位以來,後宮僅有王後以及咱們小妹。”
“盡都是在登位之前。”
“有機會,誰不願意動一動花花腸子。”
“別說大王那般權柄,就是你,若有機會,恐怕也會動心思。”
說著,賈氏溫柔中帶著嬌嗔,掃了黃飛虎一眼。
女子位低,憑子而貴。
自入了黃府門第,孕育四子。
長子天化,已然年方七歲。
就憑這個,老公爹黃滾,都不得不敬重兒媳一二。
“哎!”
“但願事情,僅是你說的這般簡單!”
黃飛虎一聲歎息。
若真是尋常事,怎能令老恩師,一反常態。
要知道先前憑打王金鞭,鎮壓朝堂之舉,可是引得諸多議論紛雜。
最為主流的聲音,自是在說,聞仲欲要造反,廢君王而自立。
對於忠心護持大商三代的聞仲而言,此可謂最大之傷害。
若是尋常事,怎能令老恩師,不惜賭上名聲。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兒了。”
“前些時日,有信件自陳塘關而來。”
黃飛虎神情瞬時一動。
“哦?”
“大妹那邊,情況怎麼說?”
老帥黃滾膝下,三子二女。
長子黃飛虎,次子黃飛豹,三子黃飛彪。
有二女,小女入王宮,做了帝辛後妃。
長女則是嫁給了陳塘關李靖。
夫妻和睦,倒也融洽,唯有一事,引諸多煩心。
李家二子之後,再次有孕。
腹中胎兒卻是久久不降生,粗指算來,快是三載歲月。
“大妹一切安穩,腹中子亦是安穩。”
“整體都在報平安,問候家人安康。”
“不過我也能看出來,大妹言語間,頗存一些委屈。”
黃飛虎兩道眉,當即向上一挑。
怎麼著,都敢讓黃家的女兒受委屈了?
“說來根本之爭,還在那腹中的孩子。”
“三年不降,咱們那妹夫,認為是妖邪,非得處理了不可。”
黃飛虎當即哼了一聲。
“這算是什麼道理?”
“難不成古老聖賢,皆是妖邪?”
賈氏趕忙伸手,捂住了黃飛虎的嘴唇。
現下僅有夫妻二人,說的也是私房話,並無旁人注意。
賈氏還是極為小心的四處瞧了瞧。
“哼!”
“說到底,他擔心的,無非就是這個。”
是妖邪,倒是算不得什麼大麻煩。
萬一是個聖賢般的存在······
一旦為朝堂知曉,恐怕要受滅頂之災。
“實在是想太多。”
“如今之大商,曆經六百歲月,豈是誰都能隨便動的?”
再是能耐,也僅是一身而已。
“要沒你這麼個內兄,沒你這麼個舅舅,李靖或許還想不了那麼多。”
賈氏再言道。
“看來,我還是走一趟陳塘關吧。”
五色神牛日行千裏,夜行八百,倒也不至於耽誤太多時間。
“爹爹要去看姑姑嗎?”
“我也要去!”
一個年方七歲的孩童,緩緩挪動身子,眸光發亮,滿是期待看著父母。
“這孩子,早就想出去看看了。”
“夫君這一回,便將其帶上吧。”
“妾身安然在家,照看那三個小的。”
黃飛虎抱著歡快不已的黃天化,乘著五色神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