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五人坐在紅木沙發上茗茶談天,最活躍者得數趙逸和歐陽傑了,兩人互爆對方的糗事,氣氛好不活躍,整日整夜計劃複仇的宋佳微精神也放鬆了下來,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頭幹淨利落的馬尾高高紮起,因室溫怡人兩頰起了淺淺的紅暈,臉龐的輪廓也柔和些許,看上去不再那麼的拒人千裏。
也許是受到氛圍影響,就連章竟澤的唇角也是無意地上揚著,一直以來都是三個大男人的組合,多了宋佳微這樣的女人也不錯。
趙逸說著歐陽傑小時候爬樹抓蟬摔了個四腳朝天的事,說得正興致盎然地時候,宋佳微放在桌麵上的手機震動起來。
手機上顯示的來電者是一串她沒有任何印象的電話號碼。
“抱歉,我出去接一下電話。”宋佳微拿起手機出了包間,趙逸的臉耷拉了下來,她不在,他說得也沒意思。
“奇怪了……”安心語喃喃自語地稅,眉心擰成一股。
耳尖的章竟澤聽見她的話,意識到她說的是宋佳微,便問道:“有什麼不對勁嗎?”
“佳微她……”安心語考慮著要不要說,章竟澤是她老板,不說怕他一個生氣把她炒了,說吧,那又是宋佳微的私事,跟別人說好像不太好。
章竟澤不語,雙目凝視著她,這樣幽冷充滿探究的目光讓她不寒而栗,鬼使神差的她就把心中的疑慮如數倒出。
“她以前從來不接陌生人電話,除非打了好幾遍,她說騙子太多要留個心眼,真是熟人有事找她的會打上好幾遍,但是現在失憶了她竟然毫不猶豫就聽電話了,行為轉變得也太奇怪了吧?”安心語的眼睛一閃一閃的,說得尤為認真。
章竟澤眉目挑起慵懶的弧度,不以為然地說:“哦?就這樣?”失憶?那隻是電視劇用來糊弄小女孩的招數罷了,現實真的有那麼容易失憶?
見章竟澤似是不信她的話,安心語接連將心中所有的疑慮如倒墨般傾訴:“不僅僅如此,失憶前她從來不在乎業績怎麼樣,她說過不管怎麼賺錢,最後工資都會落到她姐姐手裏,與其給姐姐白賺那麼多錢,不如自己安安逸逸在辦公室該幹嘛幹嘛,失憶後她卻每天起早貪黑地拉客戶,開盤時眼睛一刻也離不開電腦,拚命趕業績想要擠進總公司。”
頓了頓,她繼續說:“而且失憶後她把股市看得很透徹,幾乎隻要在她那投資的都能賺上滿滿一筆,趙先生正是其中一個,她流轉在股市的技術簡直如同金手指一般!可失憶前她除了建議客戶買基金以外幾乎什麼都不會,純粹混底薪,再加上今天柳萱萱的事她竟然早有防備,按照以往的她必然會被陷害入獄,我想不明白,難道人失憶了會變得更加聰慧?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這回章竟澤把安心語的話認真聽了去,從她的話可以聽出宋佳微是一直被姐姐壓榨欺負的,他想起言旗地產總裁結婚那天,她偷換稿紙的行為,以及夜色吧直接摔杯子扔下客戶走人的她,怎麼也不像是安心語口中那種任人欺淩的角色。
如果說一些行為和性格在失憶後變了,這在醫學上是有可能的,但智商提高?完全不可能!
章竟澤和安心語又怎麼會知道,宋佳微以前在言旗就是金手指,躲在宋立民背後操縱股市,言旗會有今天的盛況她功不可沒,隻是對丈夫深信不疑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她和言旗地產的總裁是什麼關係?”一個是普通職員,一個是上市公司總裁,宋佳微為什麼要去他的婚禮搗亂?
安心語蹙眉思考:“言旗總裁?”
章竟澤提醒她:“沈連華。”
她恍然大悟地捶了一下大腿,辦公室的八卦新聞她或多或少也能聽見一些,尤其是宋佳微在公司裏一直遭受同事的非議,她聽得關於宋佳微的緋聞就更多了。
“她和沈連華在大學是情人關係!”安心語據實回答。
章竟澤聽出了她話語裏的異樣,心中的疑慮更大了:“情人?”怎麼是情人,而不是情侶?
安心語壓低了聲音,用著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音調說:“沈連華在大學不止一個交往對象,我聽說佳微為了獨占沈連華,竟然在他的水裏下藥!殊不知沈連華對她隻是玩玩並不想負責,愣是咬牙忍著沒碰她,也就因為她在水裏下藥,沈連華才和他前妻有了進一步發展。”
這些都是她聽回來的,還有關於很多宋佳微平日如何任性跋扈、氣焰囂張的事她都沒有說出來。
章竟澤眯起了漆黑如夜的眼眸,他怎麼也無法將下藥這種齷齪事和他印象中的宋佳微聯係在一起,她雖然古靈精怪,但絕不是下流無恥之人。
“對了。”安心語補充了一句:“我聽說,沈連華死去的前妻,也叫宋佳微!”
宋佳微關上包間房門走到廊裏聽電話,起初她還以為是哪位客戶,但電話裏頭寒冷陰狠的語氣讓她意識到,這是與“她”有過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