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微進了浴室大概十分鍾的時間,忽然從浴室傳來“哐啷”類似有什麼倒地的聲音。
章竟澤連忙從沙發上一躍而起跑到浴室前,心急如焚地敲著浴室門,回應他的隻有寂靜。
他嚐試喊道:“宋佳微?你還好嗎?”
依然是鴉雀無聲。
“不說話我可就推門進來了?”再次試探,浴室內還是靜悄悄的。
章竟澤推門而入,隻見宋佳微一絲不掛地躺在地上,花灑正“嘩啦啦”地流著熱水,打濕了她緋紅的臉龐。
他顧不得男女之別,關上熱水器,伸手取過牆上的毛巾往宋佳微身上一扔,然後將她橫抱進客房。
她昏過去了。
別墅大門被打開,章竟澤的私人醫生提著大包小包進來,尋到他時他正給宋佳微蓋上棉被。
醫生將東西往桌子上一扔,提著藥箱走到床邊問:“她怎麼了?”
章竟澤替她掖好棉被說:“發燒暈過去了。”
“這麼嚴重?”她放下藥箱,取出聽診器,章竟澤轉過頭。
過了片刻,她摸摸宋佳微的腦袋,取出紅外線溫度計給宋佳微測溫。
“四十度,燒得這麼高估計是暈過去了,要掛水。”收起設備,她從藥箱裏取出藥水、針頭、棉簽等等。
“等一下,你先替她把衣服給穿上,她投放也是濕的,給她吹吹。”章竟澤提腳走出客房關上房門。
見了鬼!他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宋佳微躺在浴室的樣子,臉上飛上一抹潮紅。
搖搖頭,他皺著眉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澆臉。
醫生花了半個小時才整理好宋佳微,打開客房坐在沙發上:“她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藥水掛得掛兩袋,眼角的傷替她消毒上藥了,但是指縫沒辦法處理,隻是用消毒藥水泡了一泡,估計是太累了才暈過去的,睡一覺隻要體溫降下來就沒事了,嗯,你可以替她采取物理降溫。”
她放下一串鑰匙,指著桌麵上的袋子說:“來的時候在樓下碰見了趙少爺,他把鑰匙和菜都給我了,要我和你說他家老爺子緊急召喚,讓你好好照顧她。”
章竟澤手肘撐在膝蓋上,雙手合了起來捂住嘴吧若有所思,沒有回應醫生的話。
她推了他一把,他才緩過神來:“嗯,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還有一袋藥水……”
章竟澤提起她的藥箱給她開門:“我會換的。”
她還是不放心地交代了句:“如果實在不行就把藥水暫停等我過來,換藥水記得把藥瓶口消毒一下,拔針頭時小心一點。”
送走醫生後他盛了冷水進客房,沾濕毛巾給宋佳微敷額頭降溫,毛巾不涼了他又重新把它沾濕弄冷,直到半夜藥水掛完以後她的體溫才平穩下來。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又是一個有著冬日的清晨,陽光斜斜地穿透落地窗,打在木地板上。
章竟澤坐在地上,趴著床沿睡著了,腳邊放著一盆清冽的冷水,陽光打在他纖細的睫毛上,宛如一隻精靈在舞動著。
宋佳微醒過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光景。
她取下額頭上的毛巾坐起來,身子已不像昨日那麼沉重,整個人舒服了不少。
都是章竟澤的功勞。
她放輕動作起身,奈何章竟澤睡眠向來極淺,她的腳剛剛下地,他就立刻睜開雙眼。
起身扶著她,他的側臉一如既往的俊俏,絲毫沒有受到熬夜的影響而變得糟糕。
宋佳微心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天生麗質”。
“我沒事了,倒是你,一晚上都沒睡?”宋佳微拉開他攙扶著她的手,被章竟澤這樣扶著,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眯了會。”見宋佳微走得不像昨天那麼漂浮,他也就由著她去了。
“我媽……”
“我給她打過電話說你參加公司培訓,要外出幾天。”
“你……”
“你該餓了吧?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重慶麻辣火鍋。”
“……”
宋佳微在趙逸家療養了幾天,直至發燒感冒痊愈了才獲得趙逸的允許離開。
指縫間的血痕已凝成一道黑色血跡,為了掩藏十指受傷的痕跡,她跑到美容院做了酒紅色的芭比甲,無心插柳,冬日裏的一抹酒紅竟給她平添了幾絲性感嫵媚。
她一直忙於奔波業績,很久沒有踏進美容院了,還是言旗宋大小姐的時候美容院幾乎是她的第二個家,既然好不容易來一次,索性做個全身護理。
肌膚是女人的第二張臉,她不能繼續忽視下去。
泡著玫瑰香薰浴,她仰頭靠在浴桶邊沿閉目養神,忽然房門被打開,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
睜眼,許倩碧火急火燎地朝她跑來。
“撲通。”
這是宋佳微第二次看見許倩碧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