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幾瓶啤酒,宋琳琳擺擺手說不會喝,另外要了瓶橙汁。
章竟澤撬開啤酒蓋,問宋佳微:“今天會喝啤酒不?”
章竟天不知道這個梗,忙問道:“什麼意思?佳微姐不是會喝啤酒的嗎?難道今天不能喝?”
宋佳微對章竟澤的擠兌習以為常,把一次性杯往前推,掰了顆送的零嘴炒花生扔進嘴裏說:“在你麵前還能說不會嗎?”
“好像不能。”章竟澤替她滿上啤酒,隻要不兌酒喝,宋佳微的酒量在他認識的女人中算不錯的了。
那你還問!
宋佳微在心裏翻白眼,一天不擠兌她能死?
“佳微姐,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上菜咯,哎小心燙小心腦袋~”老板端著烤串從宋佳微的身後放下方桌上。
“對了,老板來一份麻辣小龍蝦,大份的。”章竟天說。
老板將手往腰間的圍裙擦擦:“得勒,等著!”說著跑回烤爐上繼續燒烤。
章竟天又回到話題上:“佳微姐,到底是什麼意思啊?裏麵有什麼小故事給我說說?”
“吃的還塞不住你的嘴。”宋佳微用筷子叉起一個牛蛙塞進他的嘴裏,又拿起一串烤小腰一塊一塊地咬起來。
宋佳微今天沒心情聽章竟天貧嘴,她還能坐在這裏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都是宋立民以命抵命救了她。
她想要為寶寶報仇,卻害了自己唯一的親人。
宋琳琳看著桌麵上一個個烤牛蛙一串串烤肥腸,咽了口唾沫拉過鐵板韭菜放到麵前,用筷子圈了幾根送入口中。
她想不到章家兩兄弟相貌堂堂,口味竟然這麼重,再看看大口吃肉的宋佳微,連連搖頭。
這副模樣真丟人。
“佳微姐,聽說救你的人是言旗前總裁?你們怎麼會認識?”言旗前總裁舍身救一個小小的投資顧問,這條新聞像核彈一樣在易城炸了開來,所有人都在揣測她和宋立民的關係。
沈連華在這件事上給了記者的答複是:老爺子把這個投資顧問宋佳微,當成是他死去的寶貝女兒,所以他才以身相救。
眾人皆是感歎宋立民的愛女情深。
宋佳微不願意多談,隻說是機緣巧合之下認識的,在山莊和他碰見純屬意外,如果沒有這個意外,她就沒有機會坐在這裏和他們談天說地。
都是命數。
章竟天顯然對這件事很是好奇,仍抓住話題不放:“我還聽說宋老先生的女兒和佳微姐的名字一樣,你們倆還是同一所大學的同學呢!你們認識嗎?”
認識?嗬嗬,誰又會知道,她就是宋佳微。
“宋不是生僻姓,佳微也不是什麼很特殊的名字,同名同姓也不奇怪,而且啊,我失憶了,又怎麼記得,宋佳微,隻能說同人不同命,我要是有她一半好運就滿足了。”宋佳微麵容平靜,章竟澤看不出端倪。
但他知道,她一定在撒謊,她和宋佳微、沈連華肯定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係。
他隻是重複了一遍宋佳微的話:“同人,不同命。”
宋佳微被他那雙充滿探究意味的眼眸盯得直發毛,章竟澤的眼睛很明亮,與他對視總會覺得心底的秘密能從眼裏被他看穿。
於是她佯裝看不見,擼起一串涮肚抖抖上麵的湯汁,一口接一口地吃起來。
“佳微姐,明天就要進佳信總公司了,緊張不?總公司裏麵個個都是豺狼虎豹,不比分公司那麼和諧,一個不小心就要被有心人生吞活剝了!”章竟天吃著宋佳微給他夾的牛蛙,表情特別享受,把“這可是佳微姐夾給我吃的”幸福模樣全寫在了臉上。
嘴裏含著一大塊牛蛙,唇齒不清地轉頭衝著章竟澤說:“要不哥你給佳微姐開綠燈?直接安排她當個經理什麼的得了,省得被人欺負。”
“你把我們公司當動物園了?還豺狼虎豹,那我是什麼?”章竟澤抽出一張紙巾替他擦拭滿嘴的肥油。“吃也沒個正形,髒。”
“吃人不吐骨的狼。”章竟天認真說起這句話的模樣真叫章竟澤哭笑不得。
“我正想和你們說這件事,新的工作環境我不想和其他一起進總公司的同事有待遇上的差異,到時候請你裝作不認識我,免得給辦公室關係添亂。”
“怎麼會添亂?他們要是知道你認識老板,巴結你都來不及!到時候你肯定在公司一帆風順啊。”章竟天還是大學生,自然不懂職場水的深淺。
宋琳琳就沒進過辦公室,什麼辦公室關係職場交際對她來說就是天邊那捉不到看不懂的浮雲,她隻好保持一貫安靜的淑女形象,坐在一旁舉止優雅地吃韭菜。
至少她認為自己優雅。
“巴結不過是表麵上的功夫,你還小,不懂這些。”章竟澤隨意地替宋佳微解釋,職場上的爾虞我詐他不想讓章竟天了解太多,他希望章竟天能一直保持如今的純真無邪,這輩子活在他的庇蔭之下無憂無慮地過日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