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刀子近在咫尺,冷光射進了章竟澤無神的瞳仁裏,他驟然抬起雙腿,回過神來朝著凱爾特小腹踢去。
凱爾特受力往後倒,後腦勺撞上了書桌的一角,章竟澤飛速爬起一腳踩下凱爾特的手腕,用力壓著迫使他放下手中的刀子。
凱爾特吃疼,最後五指張開,小刀掉落在地上,另一隻手配合著雙腿推開踩著他手腕的章竟澤,奈何章竟澤如同一尊佛像般,絲毫動彈不得。
章竟澤撿起地上的小刀,以食指將它在空中帥氣地轉了一圈,調整小刀刀尖朝下,猛然紮進了凱爾特的手心裏。
“啊!”粘稠的血液頓時噴濺出來,沾上了章竟澤好看如畫的劍眉。
門外的保鏢聽見聲音破門而入,看見情形不對立馬上前控製住受了傷的凱爾特。
“老板……是我失誤了!”竟然因為打電話而差點讓章竟澤受傷,這是保鏢這一職業的大忌!
“把他扔出去。”章竟澤抽出書桌上的抽紙擦拭臉上的血跡,瞥了眼疼得在地上打轉的凱爾特,用中文說道:“明天我回國,你留下來暗地保護宋佳微。”
“可是您呢?”現在都有一個凱爾特敢謀殺了,章竟澤還不帶保鏢,豈不是置身於為難之間?
“你的任務是執行上司的命令。”他把全是血液的紙巾扔入廢紙簍,鬆動著脖頸的筋骨,跨過凱爾特回房洗澡。
保鏢便單手拎起凱爾特,拖著他下樓。
天已經開始發白,隻是路上還沒有行人,周遭的漆黑蒙上了一層灰白,淩晨四點的光景,有些嚇人。
保鏢將受了傷的凱爾特扔出別墅外,甚至都沒有管他還插著刀子的手:“你走吧,否則我們老板追究起來,你的命就完了。”
說完他便無情地鎖上入室花園大門,看都不看一眼狼狽不堪的凱爾特,轉身回別墅內。
“Shit!”凱爾特驚呼,手心裏鑽心的疼意令他幾乎要暈過去,他扶著鐵門站起身,現在的情況隻能盡快去醫院。
“喬、喬先生?”黑暗中他剛轉過身,就撞上了一堵堅實寬厚的人牆,抬頭,喬哥正在黑夜中怒氣衝天地瞪著他。
他穿得十分普通,是那種扔進人群馬上就能被淹沒的打扮,但與之格格不入的是,他戴著一頂寬大的黑色帽子,和幾乎把整張臉都遮住了的口罩。
“讓你找機會將章竟澤殺掉,有這麼困難嗎?”
先是一個吳昊,現今又是一個凱爾特,兩人均是失敗告終,明明都占了那麼好的天時地利,今天還多了一項人和,結果凱爾特竟然撲了個空。
章竟澤到底是運氣好,還是他的實力確實很強?這幾年章竟澤沒有在軍營接受訓練,按理來說他的能力隻會日漸下滑才對,怎麼會來了個突飛猛進?
“我……章竟澤的反應很快而且身手極好,我根本就不是他的是對手。”凱爾特扶著鐵門站了起來,受了傷的手扔在緩緩溢出血絲。
“既然不是他的對手,那麼我要你還有什麼用?”
齊哥的相貌在黑暗中打得模糊一片,他無情地將凱爾特手心裏的小刀抽了出來,頓時鮮血直冒,噴濺了出來。
“啊!齊先生,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他猛然脫下T恤,牢牢地把手圈了幾層,試圖使勁抽緊好止住一直往外冒的血液。
“你走吧,我們不需要你了。”齊哥把帽子下壓,整張臉更是絲毫也看不見了,轉身往來的方向折返,把凱爾特一個人丟在原地。
“喬先生,那我的女朋友!”這個男人,在他正買了一大堆的燃料後,忽然出現並且綁走了他的女朋友,威脅他放火的時候,順帶將章竟澤殺死。
所以,他做了生平最大膽的事。
“她已經在家了。”喬哥的話語隨著漸行漸遠的身影淹沒在無盡的黑暗中,凱爾特的手心又傳來一陣劇痛,這才反應過來馬上朝醫院奔去。
隔天一早章竟澤就真的回了國,宋佳微醒來以後隻見他獨自一人開車離開,她就在陽台上,靠著牆坐下,望著那道孤傲冷漠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
楚馨兒來了美國以後似乎沒有要離開的念頭,整日整夜守在別墅,看樣子是想要坐穩她“沈太太”的位置,生怕一不留神就要被人鑽了縫子去,沈連華除了真的談工作以外可以和宋佳微見一麵,其他時間根本連宋佳微的屁都聞不著,而且每次見麵楚馨兒即便聽不懂他們的談話,也要抱著沈連兒在一旁玩耍,害得他半點親近宋佳微的機會也沒有,真真是叫苦不迭。
不過這倒是讓宋佳微鬆了口氣,因為章竟澤的那個吻,她接連幾天都不在狀態,要是這時候和沈連華對戰,她估計得露出馬腳來,楚馨兒一直橫亙在兩人中間,也算是緩解了她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