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微的聲聲啜泣恍如一把利劍剜在趙逸的心頭,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慌張地弓起身子後退,望著衣衫淩亂的宋佳微,他不可置信地木訥道:“不……不……我做了什麼……佳微,我……”
對不起。
三個字如鯁在喉,他沒資格說這三個字。
忽然他身子一輕,整個人被外力拖了出車外,宋佳微的淚水決堤地不斷下流,她雙腳踩在副駕駛的沙發上,拚命攏緊破爛不堪的衣衫,一截截白皙嫩滑的肌膚無所遁形。
從後麵趕上來的章竟澤停下車就直衝車子而來,副駕駛被宋佳微推開,他正好揪住趙逸的衣領往外拖。
“嘭!”章竟澤衝著趙逸的臉頰抬手就是一拳,砸得他撲在後座的車窗前。
再次揪起他的衣領,章竟澤半惱怒半失望地說:“趙逸,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
猛然將他推了一把,章竟澤剜著他,然後繞到寶馬後座上取來毛毯,回到副駕駛想要給宋佳微蓋上。
宋佳微的上半身衣物完好無損,下半身的裙擺被趙逸撕扯得都能看見內褲的黑色邊緣,他抬手將毛毯蓋上去,正打算伸手替她包好,卻被宋佳微猛然拍開他的手背。
“別碰我!”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夾雜著柔弱無力的哭泣聲。
靠在後座門上的趙逸聽見宋佳微撕心裂肺的叫喊,一拳砸在了車門上,完了,這下他和宋佳微的關係,徹底完了,別說當情侶,恐怕宋佳微再也不想看見他。
衝動是魔鬼,他怎麼看見宋佳微卷入沈連華和楚馨兒之中,就如此動怒了呢,活了二十幾年來頭一回暴走,足以令他後悔一輩子。
章竟澤望著宋佳微被親得暈了開來,沾得唇邊到處都是的口紅,瞧見她眼底的無措和惶恐,胸膛裏強壯跳動的器官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捏著。
伸手撫上她的腦袋,語氣平緩溫和地說:“佳微,我是章竟澤。”
佳微,我是章竟澤。
一句話,令得宋佳微緊繃的神經徹底鬆懈下來,她抬頭頂著紅腫的雙眼,朦朧的淚眼確認是章竟澤以後,迅速閉上,整個人往前栽去。
章竟澤眼疾手快地扶住她,彎腰把宋佳微從副駕駛橫抱出來,放入寶馬車的後座上,替她攏好毛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呆滯的趙逸,最後一句話也沒說帶著宋佳微離開。
宋佳微睡得很沉,章竟澤沒有把她抱到她和蕭芸的新家,而是把她帶回了十八樓,他不敢碰宋佳微,她睡得很香,怕替她整理身上毛毯的時候會打攪到她的睡眠,章竟澤隻好把宋佳微抱進客房,蓋上單薄的被褥,留下一盞淺黃色的床頭燈。
手扶上了門把,章竟澤望了眼床上掛著淚珠酣睡的人兒,暗暗歎了口氣。
明明說過不再管她的,事實往往做不到。
帶上門,章竟澤悄然退出房間。
蕭芸接到趙逸電話的時候,她急匆匆隨便套了件T恤就往夜色吧趕,夜色吧裏,趙逸正左擁右抱地摟著幾個穿著暴露的女人,幾個女人巴不得將胸貼在他的臉上,不斷地倒酒灌他。
而趙逸不論灌多少,都一一喝下腹中。
“趙逸……你怎麼這樣?”瞥著他身旁的“群魔亂舞”,蕭芸不禁咽了咽口水,然後瞧著胸前的平坦,用手拉了拉衣領。
趙逸醉意微醺地抬眼,打發掉了那些個妖豔的女人,半眯著醉眼瞧著蕭芸:“佳微?”
聲音很低,夜色吧裏正值高潮時分,DJ打碟引領著舞池裏的人狂嗨,蕭芸一下子沒有聽到他的話。
他取了一個幹淨的杯子放在對麵的位置上,擰開軒尼詩倒了半杯進去:“來,喝酒,喝酒!”
蕭芸坐了下來,搶過他手中的洋酒說:“行了,你別喝了?你到底怎麼了?”
趙逸兩手一張靠在沙發上,翹起慵懶的二郎腿沒個正形地說道:“我怎麼了?你是說剛才那些女人啊?沒怎麼了,這就是本來的我啊,趙逸就該是這個樣子,瀟瀟灑灑,風流倜儻!”
遇見宋佳微之前,他要多灑脫有多灑脫。
拿起桌麵上的洋酒杯,趙逸抬頭就要一口悶,蕭芸慌忙起身搶他手中的酒杯,奈何趙逸力氣夠大,拉開蕭芸的手將酒杯往一旁挪開:“你幹嘛?”
蕭芸說:“趙逸,你別喝了,該醉了。”
趙逸的眼皮都快搭下去了,他長長地打了個酒嗝,眯著眼望著站了起來的蕭芸:“我不喝,好,那你喝。”
他指著桌子上的半杯軒尼詩,另一隻手仍是拿著盛得滿滿的酒杯。
“我……”蕭芸的酒量在佳信是出了名的差,如果說宋佳微是千杯不醉,那麼她便是一杯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