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長假接踵而至,易安的小區售賣拉開了帷幕,因為是第一套小區,又在新豪小區隔壁占據了極好的地理位置,小區很快就售賣一空,大部分人都會選擇貸款銀行供樓,還有部分人沒有可以抵押的不動產,隻能選擇直接供樓,還有將近一半的人選擇一次性付清。
資金頓時回籠了不少,章竟澤也很快就安股份分到了將近四百萬的分紅。
拿到分紅的時候,他對宋佳微說:“看,這不就快回本了一半嗎?所以說,佳微,該感謝的人是我才對,要不是你帶我,我還不能嚐到這一塊蛋糕。”
宋佳微也沒有推辭功勞,而是拿著章竟澤的銀行卡說:“感謝的話不能掛在嘴上,陪我去個地方。”
於是,在薛辛安忙著處理售樓期間突發情況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兩個沒良心的人獨自跑到他的家鄉玩去了。
宋佳微很喜歡古鎮,尤其是薛辛安家鄉這種未經政府渲染,未經商人開發的小村落,走在街道上都能聞到古老典雅的氣息。
這裏沒有旅館酒店,也沒有民宿,本身就是連電線也沒有的小村落,一年到頭也沒有兩個外地人來。
還是薛辛安和家裏人好說歹說才把他的房間整理出來招待他們,否則他們隻能掛個睡袋在樹上熬過這漫漫長假。
薛爸薛媽是地地道道的純樸鄉民,在薛辛安上大學的時候都是下地務農,現在薛辛安有本事了,他們便金盆洗手過上了退休的休閑生活,成天守著薛辛安的小小雜貨店,坐在雜貨店門前嗑瓜子。
章竟澤的車子隻能停在村外的廣場上,兩人背著背包徒步前行,到了薛辛安的雜貨店時,薛爸正坐在雜貨店門口,搬出了一張小小的四方桌,挽起袖子切西瓜。
薛媽則站在一旁提著大蒲扇替他扇風,嘴裏嘟囔著:“還好今年不太熱,不然呐坐在這屋簷子下衣服都要濕透咯。”
薛爸也很是配合她說:“是啊是啊,這兩年也沒那麼熱了,估計是山裏兜不照熱氣呢!”
“哎,也不知道兒子在那省城會不會熱出痱子來,要不咱倆改明兒去給他安個空調?這人工費可不便宜吧!”薛媽記得上大學的時候,薛辛安在學校買不起小風扇,睡在涼席上還是解不了熱,回到家的時候成天說著後背癢。
結果薛母把他身上的衣服一剝,老天,後背長滿了紅的腫的痱子,還有許許多多抓破了的指甲印子。
後來兩老拚死拚活也擠出錢來給他買台小風扇,她還記得薛辛安拿到風扇的時候,抱著她大哭說對不起。
那個傻孩子。
薛爸很是鄙夷地哼了聲說:“你個婆娘,跟我說說就好了,可別說出去丟我的人!人家那空調買了以後可是包安裝的!不要人工費,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薛媽不服氣地想辯解,卻被宋佳微給打斷了:“伯父伯母放心,辛安現在不僅上班有空調,到了家裏也有空調,還是冬暖夏涼的那種,可舒服了。”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到雜貨鋪前,宋佳微臉上掛著長輩們最喜歡的那種乖巧甜美的笑容。
章竟澤站在她的身旁,用眼神給她投去冰刃:辛安?叫得真順口。
宋佳微無視掉酸溜溜的眼神,看向薛爸說:“伯父,這西瓜是用井水泡過的吧?”
蹲下身來,她摸著還未切的另一半,西瓜皮上是冰涼透心的觸感,上麵還有晶瑩的水珠子。
薛爸切完一半放下刀子問:“你怎麼知道?”
薛媽想到話茬懟薛爸,瞪了他一眼:“你管人家怎麼知道,切好了趕緊著招呼他們吃啊,安安已經托人回來告訴我們了,你們倆就是他的朋友吧?宋佳微和章竟澤?”
“是的。”章竟澤答。
“辛安在大學的時候跟我說過,他們家鄉沒有通電,好在有口大井,水可冰著呢,把大西瓜扔進去一泡那麼溜夠,保管比得上揣冰箱裏擱的。”宋佳微照搬大學那會薛辛安說的原話,他當時描繪得生動形象,她印象深刻。
章竟澤聞言睨著她,所以兩人的相識可以追溯到大學?
某個反應遲鈍的女人沒有察覺到來自身旁醋意大發的男人,仍是滿臉堆笑地和薛爸薛媽扯家常。
一聽這個,薛媽的話嘮盒子被打開,拉過宋佳微的手說:“原來你們還是大學同學啊!真可惜我們家辛安沒福氣,這麼水靈靈的姑娘喲!”
“瞧你這婆娘怎麼說話的,人家老公就在旁邊杵著呢!”薛爸瞪了她一眼,端起一塊西瓜道:“甭跟我家婆娘一般見識,來,吃塊西瓜吧!”
“老……公?”宋佳微的臉迅速漲紅,接過薛爸手中的西瓜吃起來。
“對啊,辛安跟我們說過,你們是一對新婚夫妻,來度蜜月嘛,要我說這大城市的人就是奇怪,好好的旅遊景點不去,非來咱們這山旮旯喂蚊子,你們倆啊在這裏可得吃一番苦咯!”薛媽搶著說話,期間瞪了薛爸一眼,什麼叫別和她一般見識!
薛爸聳聳肩,並不把薛媽的警告放在眼裏,在他看來薛媽就是紙老虎一捅就破,囂張不了多久馬上打回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