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竟天目光一凜,手中赫然多了一把匕首,極速朝著章竟澤的麵門刺去:“所以哥哥,對不起了!”
章竟澤一個高抬腳踢到了他的手腕,避開了他的刺擊,然而章竟天殺念已定,絲毫未曾懈怠,緊接著對他的腰間揮出第二刀。
章竟澤側身躲開了章竟天的攻擊,轉身的同時順帶掐住了他的手腕,稍稍使勁迫使匕首掉到地上,他把匕首踢到草叢裏,赤手空拳地和章竟天搏鬥起來。
兩人從山腰中間一直打鬥到了石板路邊緣,一招接一招未曾停下來,幾乎是到了忘我的地步。
章竟澤的雙臂有些發麻,而章竟天顯然也有些吃不消了,章竟澤趁著他喘氣的縫隙,一腳踹在他的胸口處,本是想將他踢倒在地結束這場沒意義的搏鬥,然而並沒有注意到兩人已經打鬥到了山體的邊緣,他的一腳,直接將章竟天往山下踢去。
“啊!”章竟天頓時失去了重心,整個人麵對著章竟澤朝山下摔去。
“小天!”章竟澤驚呼一聲,一躍而起抓住了他的手臂,但他胡亂揮舞的另一隻手並未能抓住山體邊緣的樹木,兩人互相牽扯著一同摔下了山崖。
……
宋佳微睡得很不踏實,在床上輾轉反側,眉頭深鎖得沒有一刻舒展開來。
“啊!”
她忽然從睡夢中驚醒,睜開水眸望著暗灰色的天花,冷汗布滿了光潔的額頭,好不容易醒過來了,卻怎麼也想不起適才噩夢中的內容。
“呼……”
吐了口氣,宋佳微以手背擦了擦冷汗,轉身,發現身旁章竟澤的位置空空如也。
抬眸,床頭櫃上的時鍾指向淩晨三點。
“怎麼還沒回來?”
宋佳微從床上爬起來,赤腳踩在地板上走出客廳,可不論是客廳亦或是書房,全都一無所獲。
章竟澤壓根就還沒回來。
倒了一杯涼水站在落地窗前,她的眼皮子忽然就慌忙跳起來,用指腹壓住,不僅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反而更是跳得厲害了。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她心一驚,茶杯還未碰及嘴唇便掉落在地上,嘩啦地碎了一地,紮破了她的腳背。
心中是禁不住的恐懼,莫名地感到心慌。
終是耐不住心裏的懼怕,跑回房間撥打章竟澤的號碼,然而不僅沒有接通,章竟澤的手機一直處於無法撥通狀態。
他跑去哪了?易城還有哪個死角會沒有信號?
來不及細想,宋佳微換上衣服開車回公司一趟,卻被保安告知章竟澤今天一天都沒有回過公司,更別說開什麼遠程會議了。
章竟澤是從來不對她撒謊的,可這一次,到底是為了什麼?他又去了哪裏?
單憑她的一己之力很難找到章竟澤,於是她選擇告訴了章家,以及拜托陳記者幫忙找人,向來眼線布滿易城的陳記者這回反倒是束手無策,一點消息也沒有查到,這讓宋佳微的心如墜穀底。
與此同時失蹤的還有章竟天,宋佳微幾乎可以斷定,這件事和他絕對脫不了幹係,支書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差錯,導致他也一塊失蹤了。
但她沒有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任何人,章竟澤選擇對章竟天的事情守口如瓶,必然是有他自己的考慮的,既然如此,她隻能尊重他的決定。
警察迫於章家的壓力迅速對墓園當天的監控進行排查,順著車子的動態最終鎖定了山頭,便派出全部警力深入搜查。
時間一天天過去,警方的搜查範圍逐漸減少,開始搜查出了章竟澤的手機、車鑰匙等相關物品,但是章竟澤本人卻一直沒有消息。
沒有消息,總好過是壞消息。
於是宋佳微每天活在這樣的念想裏,在公司替他處理著大小事務。
“佳微,佳微?”
蕭芸推了推望著電腦屏幕發愣的宋佳微,揉了揉她發涼的手心關懷問切道:“你還好吧?要不然今天你先回去?我在這裏看著,不是很重要的文件就先壓著再說,再這樣下去,你身體會吃不消的。”
宋佳微輕如羽毛的黑翼顫了顫,很快便沾染上了一滴滴濕潤。
“我沒事。”回家隻會睹物思人,她更寧願投身於工作裏,好讓自己不胡思亂想。
“可是你……”
“去工作吧。”宋佳微無心聽那些寬慰的話語,她不希望造成別人的困擾,隻好扯出一個勉強能稱之為笑容的表情,抽出被蕭芸抓住的手放在鼠標上,看似聚精會神地工作,實則她眼裏什麼也看不下去。
眼前隻有模糊一片的水霧,電腦上一粒粒的文字虛化成一隻隻小螞蟻,在屏幕上爬來爬去。
蕭芸歎了口氣,哪裏敢放心去工作?隻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邊看文件邊時刻注意著宋佳微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