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要把集團全交給他?我呢?我什麼都沒有!”章澤天的話提醒了他,但他仍是覺得自己沒有錯,是章澤天偏心。
“你隻聽見一半!”章澤天氣急敗壞地拍拍桌子,瞥了眼宋佳微,然後豁出去地說:“你哥哥是全權代理公司,但我隻給他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你的卻有百分之七十!這還不夠偏心的嗎?你還小的意思是你還在上學,不適合接手公司,讓你哥替你賺錢替你打工!”
“哥哥隻有百分之三十?爸,你這是騙我的吧?怎麼肯能?”章竟天搖搖頭,不知是安慰別人還是安慰自己說:“不可能,不可能,哥哥是商人,怎麼會做這虧本買賣?怎麼可能平白替人賺錢?”
這時宋佳微便插話了,她冷笑道:“你說得沒錯,他是商人,不可能不會算這一筆賬,但是章竟天……”
她停頓片刻,繼續說:“你是他弟弟,不是別人,他自願替你賺錢,隻為了讓你日子更好過!”
宋佳微的話如同狠狠地扇了他一個耳光子,章竟天震驚得久久說不出話來。
然而宋佳微並不打算作罷,章竟天動搖了,相信很快就能問出章竟澤的下落。
於是她乘勝追擊地補充道:“在和你碰麵之前,他還跟我說過,他有佳信,你隻有章家,他不希望和你爭奪,所以隻要你大學畢業後回公司接任,他會把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轉給你!章竟天,這樣的哥哥,你怎麼對他下得手!”
宋佳微的話說完後,不管章竟天震驚了,就連章澤天也吃驚不小。
“這……這……”章竟天吞吞吐吐,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宋佳微的耐性已然到了極限,她憤怒地揪著章竟天的衣領,不願意再慢慢和他打感情牌。
“所以你和章竟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章竟澤又在哪裏?”
“我……”章竟天還是不願意鬆口,吞吞吐吐半天,終於願意說出真相:“我和他在山腰打鬥,本來是約你出來想要……”
他看了眼臉色逐漸變得鐵青的章澤天,慢慢地變得沒底氣了。
章澤天如此偏袒他,他還自作聰明地去害親哥哥,即便章澤天不待見章竟澤,可自己一直寵溺的小兒子竟然做出殘害兄弟的事來……
光不說有多生氣,隻是想想都可以想想得到,章澤天心裏有多惱火。
見章竟天沒了下文,章澤天凜然道:“繼續說!”
不怒自威,宋佳微恍惚間似乎看見了章竟澤,堅韌的小心髒不禁揪了起來。
他是背著她悄悄把事情抗下來了,所以那天不是因為陰雨綿綿才麵無表情,而是因為即將要和章竟天攤牌,他才看上去有些不悅。
章竟澤啊章竟澤,他的目標是她,你怎麼一個人扛了去?
這樣無限的寵愛,讓她情何以堪。
從小被章澤天捧在手心裏寵溺的章竟天,忽然受到了章澤天的怒吼,心尖一顫,慌忙把話繼續說下去:“後來我幹脆和他撕破臉,抱著不是我死就是他亡的心態,打鬥中到了山崖邊緣,我腳滑踩空了,他卻撲出來救我,我們摔到同一棵大樹上,當時我們直接暈過去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他還在昏迷,我就把他直接推下了樹,自己則爬下去找路回來了……恐怕現在……”
恐怕現在章竟澤已經活不了了,那麼多天的昏迷,先不說會不會餓死,到現在還沒醒過來的話,山上的豺狼虎豹也會把他啃食幹淨的。
“啪。”
清脆的耳光聲。
章澤天氣得雙手都在發顫,這就是他心愛的小兒子,他引以為傲乖巧懂事的小兒子。
他到底作的什麼孽!才會生出這麼一個孽障!
宋佳微踉蹌地靠在牆上,雙眼無神地遊離在地板,嘴裏不斷念道著:“不,不會的,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然而事實上她無法欺騙自己,下一秒便抱頭嚎啕大哭起來,蹲在地上不顧形象地落淚。
哭著哭著,她“嘩”地嘔出一大堆汙穢物,混跡著淚水落在地上,場麵頓時狼狽不堪。
“你怎麼了?”
章澤天伸出手去,卻又不好扶著她,隻得蹲在地上用手給她當欄杆。
宋佳微沒有回答,哭著哭著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前栽去。
“佳微姐?佳微姐!”
章竟天驚呼地跑上去扶住即將摔到地板的宋佳微,將她橫抱起來朝一樓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