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替師弟有你這樣的愛慕之人感到無比惡心,況且我們與伏羲的師徒情分早在他選擇魔道的時候就已經斷了,要打便打,不必多說,要麼你死,要麼我亡,要麼同歸於盡”姬睿澤在口舌上也不願輸於他人,即使對方是個女子。
說完也已不是那身藏青色軍裝,一身月牙白的長衫,沒有薑子蕭那樣的潔白如雪,卻也不失薑子蕭那般絕代風華。
“別做垂死前的掙紮了,你們以為就憑你們三個,哦,還有一個肉體凡胎的廢物,就想與我們一決生死,我魍魎活了十萬年,竟頭一次聽到如此狂妄的笑話”黑衣男子魍魎不屑的看著四人,發出嘲諷的冷笑,眼底泛著陰冷的目光。
一直未開口的伏羲瞥了一眼青莞,眼底閃過一抹陰鷙說道:“莞莞,把煉魂鼎給為父,隻要能為你姨娘重塑肉身,你還是我的女兒,我們還是一家人”。
一家人?她為了與那個女人舉案齊眉,誣陷娘親擅闖不周山,給她定了莫須有的罪名,那個女人為了一時興起,他竟用娘親的龍須為她做了琴,取名伏羲琴,以彰顯他們之間有多麼的恩愛和鳴,為了將娘親永除後患,那個女人勾結大臣,說娘親惹怒天威,必須嚴懲,以戒後人,是他,她引以為傲的父親,一把火燒死了娘親。
他也曾對娘親說願得卿心不相離,他也曾說給娘親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最後呢,他給了她什麼,漫漫長夜妻獨宿,每日門前遙遙張望,失望,落寞,絕望,然後給了她一把火,斷了她所有的念想。他這個傲世天下的父親終究忘了那個曾經為他馳騁沙場的女人也年輕貌美,柔情如水,他忘了她為你付出的一切,他也忘了那個女人為他生兒育女。
青莞覺得父親也應該是厭她的,在父親眼裏,隻有青蘇是他的女兒,而她從來都是多餘的外人。十萬年過去了,她很想問問她的父親有沒有懊悔過?
他覺得父親是恨娘親的,可是那種恨僅僅隻是因為她殺了自己愛的人,然而父親卻不知娘親她隻是要一個世人沒辦法給他的公道。
“我不稀罕!”青莞說著這話的時候依舊企圖從那個男人的眼底找到一絲溫情,可惜她失望了!
“是嗎?那我成全你”伏羲說著帶著陰冷的目光黑袍一揚,一道強勁的真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掃向青莞的麵門,完全不給青莞生存的可能。
“白啟!”青莞終於從失望中回過神來,在白啟倒地之前扶住了他沉甸甸的身軀。
“白啟,你不要有事,你答應我的,你要照顧我一輩子的,這一世,你若等不了與我白頭,無論是你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不會再原諒你了”她淚眼婆娑的說著她覺得這一生都不會說出口的惡心話。
可是誰讓這個世上有個白起,誰讓她這一生隻愛了這麼一個肉體凡胎的人呢!心好疼,她有無上法力,有高貴的血統,能救萬民於水火,可是她救不了她最愛的人。
神獸的使命一生孤獨,幾千年前她就背叛了自己身負的使命,所以上天給她懲罰就是他愛的人每一生都要在地獄承受一千年的靈魂洗禮,她亦無法用龍血令他起死回生,這是一種磨滅人性的詛咒。
“莞莞,你哭了,我記得你不會哭的,哪怕,,哪怕是麵對死亡”白啟邊說邊抬起那隻沾滿汙泥和火藥味的手溫柔的拭去青莞那張被灰土覆蓋了的國色傾城的小臉上布滿的淚珠。
“別說話了,我不會讓你死的”說著青莞右手出現一把精致的匕首,她毫不猶豫的劃向左手的動脈,一股鮮血頓時一湧而出,她小心翼翼的把左手伸向懷裏的人,白啟隻感覺一股熱流沁入肺腑,原本因失血過多而疲乏的青莞臉色就更差了。
“哈哈哈,青莞,別浪費自己的血去救一個必死之人了,沒用的,他可是中了我的陰毒掌,你把煉魂鼎給我,我給他解藥,更何況你忘了你的血救不了他,因為你動情了!”說著一臉嘲諷的看著地上的二人。
在他眼裏,隻有他和月凰才有真愛,而別人都是帶著目的去索取,當不需要彼此,是可以被放棄的,就像當初神州第一美人卓凝,他為了權力和虛榮可以各種示好,當她為他出謀劃策,成就一番霸業之後,他已經不再需要她了,於是親手結束她的生命,更何況像白啟這種低等的人類是不配有真愛的。
青莞聽了,用滿含憤怒的表情看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是我太看得起你了,你連你的妻子都容不下,又怎麼會容得下我!”
伏羲聽了,並不覺得意外,隻覺得好笑,或許因為青莞現在才看清他,真是太晚了。
他嘴角微勾繼續說道“如果你覺得這個廢物的命還不夠與一個對你沒用的煉魂鼎做為交換,那麼為父再送你一件禮物可好?”
說完左手一揮,一個銀色長袍,麵容清秀的少女用長劍架著一個身著灰色的解放軍服裝,頭紮兩個長長麻花辮的少女走到伏羲跟前,那少女渾身綁著繩索,嘴裏還用白布條塞著。伏羲很滿意的看著銀袍少女說道“玉麒麟,待會兒聽本皇的命令行事,殺了她”
說著還瞥了一眼被綁著的少女,玉麒麟點頭說道“屬下遵命!”
“莞莞,看見了嗎?這個如花一般的女孩眼熟嗎?”聽到這話,不僅僅是青莞,還有薑子蕭,姬睿澤也看向了伏羲旁邊的少女,每個人心中都疑惑重重。
他們的心事仿佛都被伏羲赤裸裸的看穿一般,他說道:“你們不會忘了兩千五百多年前大秦帝國那個戰功赫赫的白起了吧!他生前可是還有一個繈褓中嬰兒,那個嬰兒可是繼承了我龍族的高貴血統,本皇記得那個嬰兒後來可是睿澤你親自送到女媧神殿去給卓凝那個死女人扶養的,”
說著看向姬睿澤的方向問道:“睿澤!為師可有說錯?”
青莞聽到伏羲提到自己的師兄,她也回頭看向姬睿澤,用疑惑的眼光看著他,仿佛再問,為什麼這些我都不記得了?
灰暗的天空下,兩方陷入了短暫的僵局,仿佛閑話家常,又好像在等待著什麼,殊不知,有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正在無聲的窺視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