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抱頭痛哭,身為宋玉正妻的玉蓮煙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齒,目光瞥見黎慕清腰間那塊令牌,目光變得陰冷。
玉蓮煙突然在一旁啜泣,宋母皺眉問道“煙兒,你哭什麼?”
玉蓮煙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宋玉,哭得更加大聲“母親,煙兒對不起宋家,與相公成親多年,也沒能誕下子嗣,可,秦軍攻占楚城前夕,煙兒竟懷上相公的骨肉,想著等月份大一些,再告訴二老的,竟想不到,如今成了階下囚!”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齊齊看向玉蓮煙,有興喜,也有絕望。
“玉蓮煙,你最好解釋清楚,這麼多年,我從未碰過你絲毫,你哪裏來的孩子?”宋玉雙眸微眯,這些年他真是受夠了玉蓮煙的惺惺作態,若不是父親和母親都極喜歡她,他才不願與這毒婦共處一個屋簷下。
“相公,你怎麼能對自己做的事都不敢承認……”玉蓮煙哭得更大聲。
此刻宋母心中生了一計,跪著爬到黎慕茶跟前,拉著黎慕茶的手,哭求道“黎姑娘,是我們宋家對不起你,當初千方百計的阻止你進門,可我們千錯萬錯,孩子是無辜的,你若真心喜歡我兒,那你救救蓮煙,救救那未出世的孩子,給我們宋家留一條血脈吧!”
黎慕茶甩開宋母的手,嘴角咧開一絲嘲諷“怎麼,現在知道我有用了,你忘了當初是怎麼侮辱我的,我不是來路不明嗎,嗬,以我的性子,若非你是阿玉的生身母親,我都不知道讓你死了多少次!”
宋母也知道黎慕茶是怨她的,可縱是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會放過,她看著宋玉“兒子,母親求她沒用,你倒是說說話,那可是你的孩子,你難道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胎死腹中!”
宋玉苦笑一聲“娘,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指望留一條血脈?楚國亡了,宋家沒了,留他孤兒寡母在這世上活受罪嗎?”
“我不管,那是我的孫兒!”宋母忽然哭得更大聲,以至於引來獄卒。
“哎哎哎,皮癢了是吧!跟你們說,能到這個監牢來,有人來看你們就不錯了,別不知好歹!”獄卒揚了揚手中的長鞭,嗬斥了宋家人,繼續又很狗腿的對黎慕茶笑了笑“黎小姐,有什麼話,就稍微快一點兒,快子時了,奴才也快換崗了,還得將您安全的送回去否則,不好向將軍交代!”
黎慕茶點點頭,獄卒這才退了出去。
“將軍?”宋玉鳳眸微眯,看著黎慕茶,心中很多疑惑“茶茶,是哪位將軍?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宋玉心中明白,關押他們的這個監牢,守衛森嚴,而且沒有人能活著走出去,如此嚴格的地方,她又是怎麼進來的?誰有那麼大的權利?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再過幾日,便要行刑,我答應你,就算是死,我也會去劫法場,在這之前你要好好活著!”黎慕茶說完,又看向玉蓮煙,冷冷的說道“我會給宋家留下一條血脈,但是你的生死,與我無關,我在乎的向來不是他的身體流著誰的血,我在乎的隻是他這個人!”
“慕茶,不可胡來,我不想你受到傷害,你好好的活著!”宋玉幾乎是壓低了聲音對她吼道。
黎慕茶搖搖頭“阿玉,就讓我再任性這一次,以後,我保證以後都聽你的。”
次日清晨,有獄卒來送飯,玉蓮煙突然驚叫一聲,“啊,好痛啊!”
因為他們一家是被欽點的要在午門斬首示眾,獄卒也不敢有懈怠,便打開鐵門,走近去瞧,玉蓮煙好像真的疼得牙齒發顫,一手拉住獄卒的衣角,狠狠的往地上帶,大聲的喊道“官爺,我孩子好像保不住了,能不能請個大夫?”
那獄卒一低頭,看見地上有幾個歪歪扭扭的字“有人要劫法場”,獄卒也不是蠢笨之人,知道這是玉蓮煙向他通風報信,又怕被其他人知道。
獄卒一把將玉蓮煙推開,惡狠狠的說道“找大夫?兩日後便要斬首了,你還惦記著孩子,癡人說夢!”
獄卒狠狠的摔門而去,監牢裏陷入了短暫的寧靜。
當晚,那獄卒便將這事稟報給了白起,白起當即怒喝道“嗬,那婦人本是宋家人,若真有人劫法場,她為了活命,難道會告訴你嗎?你見過天底下有誰求死的。”
被數落了一通之後,獄卒灰溜溜的退出了白起的書房,仔細想想,還是白起的話有理,看來,自己被那婦人愚弄了一番,回去後,定要好好教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