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甜想要帶你出去走走,跟她去吧,她很安全,她可以保護你。”秦麓緊緊盯著謝晉鬆的表情,猜測他的心理環境。很好,一切都很好。
這就是秦麓最欣賞他的一點,很多心理病人都拒絕心理治療,拒絕催眠,他們的潛意識裏有強烈的保護機製,而且是主觀的,他們抗拒心理治療師。
而謝晉鬆不一樣,自從秦麓第一次催眠他開始,他就很順從,即便每次都催眠失敗,但那也是他所不希望的,那些秘密埋在他心裏太深,深到已經在他心裏築了一口幽暗的井,若有人想進去,它們便會開始反擊,將危險擊退。
秦麓祈禱著,希望這一次能夠成功,希望哪位素味蒙麵的許姐真的能夠奏效。
聞風見兩人都進去三個多時,他玩遊戲都不知道完了幾把了還沒出來,不禁有些擔憂。女傭已經將飯菜都做好,就等著開飯了。
聞風不時朝著書房的方向看兩眼,以前最長也就一個時,更多的時候40分鍾就已經出來了。實在放心不下,聞風朝著樓上走去,但也隻能在書房門口幹等著。催眠需要完全安靜的環境,他是不被允許進去的。
書房內,秦麓已經帶著謝晉鬆來到他的童年,來到他出生,成長的地方。他的手心冒著汗,額上,背後都已經被浸濕。每一次一到這裏,謝晉鬆就會被那口幽深的井趕出來,不允許他在踏入一步。
到了最關鍵的時刻,秦麓第十四次開口:“打開那扇門,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砰砰砰”,秦麓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這一刻他感覺自己被謝晉鬆還緊張。
“沒關係,別害怕,桑甜就在你身邊,她牽著你的手。沒關係,跟著她進去,她是安全的。”秦麓見謝晉鬆的眉頭痛苦皺起,再次開口給他指令。他將桑甜兩個字咬得極重,刻意提醒他,他愛的人就在身邊,他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看見他的眉頭稍稍舒展,秦麓輕輕鬆了一口氣,進行一次深呼吸之後,他開口:“別怕,告訴我,你看見了什麼。”
謝晉鬆的眉再次皺起,菲薄的唇抿成一條線,不知道為什麼秦麓覺得現在的謝晉鬆就像是一根脆弱的玻璃管,外表好看,美到極致,但隻要輕輕用手一碰,他便會立刻破碎。
秦麓屏息凝神,等著謝晉鬆的話。
終於在一段長時間的沉默之後,他看見謝晉鬆緊抿的唇漸漸放鬆,片刻之後他聽見他了兩個字:“男人。”
秦麓一顆懸到嗓子眼的心驟然放下,這一次,終於成功了!但是,現在還不是他放鬆的時候。
“什麼男人?他做了什麼?”
謝晉鬆的眉驟然蹙起,呼吸漸漸急促:“張明瑩……身上……”他重重喘了幾口氣,才繼續道,“我眼前……”
秦麓心下一緊,不好的預感隻襲心間,他不敢想象那樣的事。穩了穩心神,他繼續開口:“張明瑩是誰?”
謝晉鬆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眉頭痛苦的擰緊,他似乎在刻意逃避那個問題。
“謝先生,告訴我,張明瑩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