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忙道:“然後呢,中途回來的那個在這裏站了多久?又發生了一些什麼事。”
小將仔細回憶,慢道:“我記得他好像站的時間也不長,後麵黛戈仙子出來找他說有事兒就進去了。再後來我就看到他從太上老君府殿的方向過來了。”
這話已經把當日情形說得夠清楚,假的那個進了園子,真正的那個從太上老君的府殿過來。所以如此天衣無縫的計劃就這樣在人家的眼皮底下實現。
黛戈……看來這次還真跟她有些關係……
阿紫憂心忡忡看向她,表情有些悲傷,心裏隱隱猜測黛戈可能隱瞞了什麼。
吳若沉思片刻,看她還在出神,說:“想什麼呢,跟我一起走吧。”
“走?走去哪裏?”阿紫看不懂這個小妖接下來要做什麼,剛才因為黛戈的事已經分神。
“你不是說口供在內閣嗎?帶我去看吧,這裏麵還有一些東西,我需要再看看。”
去內閣看口供,沒有上頭的指令是根本進不去的。吳若隻是一個小妖,而且還是此事案件的懷疑對象根本不可能讓她進去。這一下可為難了,不知如何是好。
吳若問:“你自己一個人進去把口供帶出來給我看這都不行?”
阿紫很是為難,如果真這樣做的話,她似乎違反規定。吳若畢竟是懷疑對象,應該和她保持距離。可是一想剛才是她同意要和吳若一起查案,如果連這個都拒絕的話,恐怕也沒有必要聯手查清。東想西想之下才同意自己進去把口供偷偷帶出來,不然被別人發現的話恐怕會重責。
這份口供不僅有守門將士的證詞還有附近神明的見證,上麵密密麻麻寫著大家一些話語,無非都是看到吳墨偷偷摸摸從蟠桃園的位置跑出來,然後又鬼鬼祟祟回到桑海殿。她大概看了一遍,也就意味著吳墨自詡傲人天下的輕功在各位神明眼裏就如母雞飛牆一般拙劣,大家都看到了他一路跑過來的可疑身影……
守門將士的口供細細看了三遍,上麵記錄的都是案發當日是否發現異常情況,證詞上隻寫著當天並無異常,各位堅持到崗。
事情發展到這裏已經查清一些。首先吳墨並沒有說謊,他當時到達蟠桃園時並沒有看守,恍若無人偷桃而去。這一點千麵鏡已經幫他證實。
其次,守門的將士以及其他的神明也說明當天是有人看守,所以二者又相矛盾。
最後是疑點,中途跑回來的那個小將到底是誰?還有為什麼會被黛戈喚進園子裏?
口供看到這裏也沒有必要繼續看,接下來還得再找黛戈問個清楚。不過,阿紫拉住她胳膊搖搖頭,說:“今天你恐怕問不了了,黛戈一向不愛說話,今天那幾個字也算是破天荒多說的。你如果再去問的話,她可能一個字都不會多說,還是明天再試吧。”
想來這個仙子的脾氣實在是古怪,不愛說話這一點似乎和長月瑤有些相像。
“這事不能再拖了,今天問不到明天恐怕也問不了。為什麼她的性子會這麼古怪,一直如此嗎?”她一想起剛才園子裏的美人,雖然心中有讚歎之色,但是總感覺有些不舒服,這位仙子美是美,但總給人一種淡漠疏離的意味,就好像從來就不願意搭理別人,多說一個字就像是施舍。
阿紫沉吟道:“我認識她這麼多年,她的性子似乎一直都沒變過。能不說話就一個字不說。可能從水靈殿出來的仙子都這樣吧。”
“水靈殿?”吳若懷疑自己耳朵聽錯,又再問了一遍,“你剛才說的是水靈殿嗎?”
阿紫看她表情和聲音都有變化,雖然不明白她為什麼這麼激動,但還是點頭老老實實的回答,“黛戈是長月瑤的妹妹,從水靈殿出來這沒什麼奇怪的吧?”
這樣一個關係又似乎讓所有的線索都亂了,但好像又有一些能夠講得通。
天界的神明很少把毒藥帶在身上了,除了宴會上要玩的這個小把戲外,大家都不會特意準備。長月瑤要辦宴會自然會讓自家小童去準備,所以才會去了太上老君的大殿,正好趕上看守園子身體卻不舒服的小將。也許正是因為水靈殿和小將有接觸,所以才會順水推舟假扮一個回到了蟠桃園。至於後來為什麼會被黛戈叫走,這就得好好查查,看來黛戈嫌疑是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