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淵耳朵尖,這一句自然是聽進心裏,抬起頭來審視她片刻,抿了抿嘴唇,視線又落在桌麵上,雙指交疊,“那我上次給你布置的杯中酒作業是否明白了?”
沒想到他還在問功課的事,她急了,忙上前兩步,在桌前站住,難過道:“你怎麼還在問我這事兒啊,我找你是想能不能讓我見玉帝王母,或者你讓玉帝王母讓我去水靈殿查案,你現在拖延時間是做什麼,你知不知道越是拖延一分他就越危險。”
北淵蹙眉,黑亮的眼睛望著她,嘴角有些無奈的向下撇,“吳若,你要明白,你根本就見不了他們。而我也沒有辦法可以讓你得到允許去查這個案子。”
“為什麼啊!”這句話她幾乎是喊出來的。
明明有一絲線索在手她可以去查清楚,可是為什麼要把她擋在門外,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付諸東流。難道吳墨的命就不是命嘛!
他站起來繞過桌子在她麵前站定,雙手搭在她肩膀上,解釋道:“這件事有人在查,我也在關注這個案子的進展。你說這些我都會去辦,隻不過你這個身份是摻和不進去的。”
“進水靈殿都不行嗎?”她期盼的眸子望著他,帶著一絲絲懇求。
他其實也有苦衷,她的身份實在過於尷尬,玉帝王母本來就不待見她,把她列為嫌疑人可如今又要這樣摻和進去,很明顯是對這個案情百害而無一利。
吳若算是看出來了,他似乎幫不上什麼忙。看來隻能靠他去查,然後她來分析這一切的案情。最後妥協道:“那好吧,就不為難你了。可是我今天發現的這些線索你要不要去查?吳墨的性命你可一定要保住。”
“這個當然。”他保證。
於是她就把今天所知道的一些疑點和線索通通說了一遍。他也把自己這幾日的一些想法和查到的事情互相交流。交流來交流去最後鎖定一點,案情最大的疑點還是出在水靈殿。
北淵心中憂慮重重,經過這幾日的調查,其實早就懷疑長月瑤,在他心裏她根本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因為她太清高冷淡,怎麼可能會去陷害一隻小妖呢?所以這也是他為什麼遲遲不願意往水靈殿方向去想的原因。
吳若看他表情還在猶豫,說:“如果你不答應,現在我就闖水靈殿。”
“沒有不答應,隻是在想如何以一個借口更好進去。畢竟長月瑤是德高望重的上神,就算真向玉帝王母請法旨,他們都不會同意以這樣的理由去調查她。”
“重點是黛戈,如果你去的話,一定要問她,我聽說她不愛說話,可能就算你說幾百遍她也許就點頭搖頭。”
北淵自然是知道蟠桃園這位仙子,也打定主意等會兒要問哪些問題,隻不過視線又投向吳若,囑咐道:“別忙著一直查案,趕緊參透杯中酒的奧義。”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現在跟你說也行。”
他有些意外,不過也期待,說:“那你說說。”
“其實很簡單,這幾天我斷斷續續也聽得一些關於我的事,再加上你的作業。才讓我恍然明白布置的作業到底是什麼意思。”她凝視他眸子,北淵的眼神向來堅定黑亮,她要好好看著,等會說出這些話是否能夠讓他遲疑生變。
“嗯,繼續說。”
“一開始你說的杯中酒,我還以為你讓我注意不要喝他們的酒,畢竟你也囑咐過,但是你也知道我不能不喝,因為既然去了宴會酒是必須得喝的。我喝下這幾杯都是劇毒,就連普通神明都得解半天。可是我卻沒有太大傷害,相反還提高了修為。當日你在宴會上教我入定,我進入一個虛無境界,裏麵有些情景我有些熟悉。直到今日才明白,你讓我注意的杯中酒,其實就是提醒我有將毒轉換的能力,以後我可以吸附這些毒藥作為輔助修行。這些毒酒不發作原因其實有兩個,一個是因為宮羽,另一個是因為我的天賦。”她頓了頓,看他眸子一直沒有變化,遲疑道:“你把我收在門下,不僅僅是因為把我當做朋友,是不是還因為我的天賦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