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係那個後似在被拖了法術的夢境中發生一樣,讓諾依舊驚訝於這裏夢幻的經曆。
淩軒雙目無神,薄薄的嘴唇露出一絲慘白,他的手臂有些顫抖,淩軒想要刻意掩藏這份不受控製的慌張,讓身旁的諾從容麵對未結束的遊戲,他注意到懸空的血滴緩慢飛向歲月剝離得近乎滄桑的銅門,它們拳內部撞上了繡著蘭花的瓶口,然後,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血的痕跡,像是完全鑽進長頸瓶裏似的。
這個遊戲的參加者不能有絲毫的損傷,如果受傷者在短時間內沒有找到合適的出口,則必將被困在這裏,慢慢地失血而死,淩軒記起了上一個遊戲主人的告誡,他憑借自己還未喪失的理智,補充玩了諾先前沒有結尾的話。
諾有些發愣,他的目光遊離,像是一個迷路的人找尋期待許久的出口。
淩軒感覺冷風如同一種慢性毒藥正悄悄潛進他的全身脈絡,然後在無窮的思維淩亂的幻想中,瘋狂地將血液和愛抽走,塞進十二個屬性各異的長頸蘭花瓶,似乎在淩軒活著的一秒,這個可怕的遊戲就不會結束。
諾努力保持著清醒,他甚至不明白進入盤鶻世界投入到這一場場與死神搏鬥的遊戲中完美是為了什麼,他似乎隻是單純地從淩軒受傷的眼神中感觸到一絲信念和屬於神界的愛。他交給自己那種許多年前埋下的永恒的信守,或許,是關於流浪到這裏曾經十分熟悉的女孩,或者是為了那座輝煌的暗城。
如何從這裏衝出去?我們已經沒有機會了。諾的語氣很堅決,他邊說邊望著淩軒流血的胳膊,手掌早已慘白。
不可能將十二個東門全部毀掉。在盤鶻世界裏,我們的法力沒有想象中的完美和強大了。唯獨......淩軒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或許在預料的結局會是如何慘烈。
諾沉默了,他似乎明白遊戲並非他們想得隻要有勇氣和足夠的靈力就可以,在盤鶻世界的遊戲密室裏,最需要無悔的愛喝坦然的付出,這樣是邪惡的遊戲設計者最渴望彌補的。
因為他們從來就缺少愛與被愛。
淩軒安靜地立在原地,他此刻想要自己極度清醒,選擇在生命終結前為了自己身邊已離去和仍舊健在的任何親人下最後一次賭注。
淩軒低下頭伸出被鮮血浸染的過於豔紅的手臂,他的眼神久久停留在散向四周的懸空的血滴上。
諾,我知道了!
淩軒給了諾肯定的眼神,然後朝天秤座洞口走去,沒有任何多餘的話語,這裏突然顯得格外寂靜。
淩軒來到天秤座洞門前,他注視著濃重的血液向麵前繡著誘人蘭花的細口長頸瓶飄去,每一滴都在撞向瓶口的一刹那消失得沒了蹤影。淩軒看得很認真,他像是在諾作者最後的心理較量,他始終感覺在他的內心裏,同樣進行著一個偉大的遊戲,對手是他自己,他卻無時無刻不知與自己博弈,沒有太多的驚喜,如太多華麗的征服,淩軒不想這樣沒有終結地盤算,沒有節製地猜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