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淩笑了笑,也說道:“蕭墨辰,你剛才也說了,你是奉旨守城,我來到這裏,目的跟你一樣,就是想守好這座城,你想跟我內鬥,或者想讓我死了這些都沒什麼,隻是到時候瘟疫沒治好,城沒守住,你覺得你這將軍,還當的了嗎?”
“就算你是五皇子,性命無憂,但你也知道,江城這地方整個炎國都在看著呢,出了事,就算你不會被推出來承擔責任,但也難辭其咎,到時候你這麼多年的南方的勢力,恐怕隻會為了他人做嫁衣了吧?”
莫淩不等他回答就往前走,“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等你想清楚,畢竟現在我們最缺的就是時間,要麼,共贏,要麼,兩敗俱傷,你怎麼選擇?”
風吹起莫淩的長發,她現在防疫站的門前,前麵雖然沒有刀山火海,但是卻是任何一個人都不願意上前的,不過是一扇門,就變成了生與死的距離,而她,在即將跨過這道距離的時候沒有一點猶豫、後退、害怕……她隻是平靜的看著他,等著他的答案。
她不知道她這個樣子到底有多耀眼,耀眼的讓他胸腔裏的心跳聲被無限放大,咚咚咚的聲音宛若雷鳴!
他聽到自己說道:“我當然是要贏!”
紅色的區域在山坡上,被紅色的布和柵欄給緊緊的圍住了,紅色的布是提醒外麵的人,那是禁區,柵欄則是不讓裏麵的人出去。
在災難麵前最能顯示人性,莫淩從白色區域一路走來,看到互相扶持的親人,也看到了翻臉無情的朋友,然而不管是怎樣的溫情與殘酷,在瘟疫的麵前總是顯得有些蒼白無力,所以她聽到的,更多的是呻吟哀嚎。
然而到了紅色區域的時候,卻是安靜,一群人癱倒在各處一言不發,但這裏屍體腐爛的味道卻最濃厚,這裏的人放棄了活著的希望,不再掙紮,打算在這裏就這麼等待死亡的降臨。
莫淩再次見到蕭墨寒的時候,是在紅色區域最裏麵的一間屋子裏,蕭墨寒躺在床上,本來就蒼白的麵色變得更加蒼白了,他眼睛緊閉,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顫動,看起來有幾分可憐。
莫淩掃了一圈,沒有看到鬱子頡,莫淩皺了皺眉,不明白鬱子頡為什麼不在蕭墨寒身邊,難道是去煎藥去了?
旁邊有一個人在一旁伺候蕭墨寒,看到莫淩的時候登時有些警惕,卻沒動手。
莫淩看了他一眼便走到蕭墨寒的床邊坐下,看著蕭墨寒虛弱的樣子,開口問道:“暗衛?”
那個人點了點頭。
“見過我?”
那人又點了點頭,雖然他見莫淩是在幾年前,如今莫淩的模樣變了,但是還是可以看出以前的模樣來,而且他們身為屬下,也知道自己主子有一個遠在沙場的青梅竹馬。
莫淩點了點頭,難怪剛才沒有攻擊她,卻又因為自己主子安危而做出隨時動手的樣子,“鬱子頡呢?”
“主子生病以後,鬱大夫不知道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