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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啊,你也是閑著的,沒事幹。”季錢華腳翹在椅子上,晃悠悠的,十分悠閑。
季老頭不理他,把季弈然送出門,驀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銀錢呆袋子,塞到他手裏:“弈哥兒,這是爺的心意,你收著,好好進學,以後替季家爭光。”
季弈然低頭一看是錢袋,直接推了回去,一臉認真:“爺,我有銀錢,你不用給我,這些錢你留在身上,不要被大伯發現了。”
“雖然新年大伯回來是應該的,可你身上的錢你最好別給他,給他也沒用,就是揮霍了的。”
“大伯的性格你應該也知道,就算你給他錢,他也不會感激你。”季弈然耐心地叮囑。
季老頭連連點頭,臉上的笑容不斷:“我知道,我不給他,我也沒讓他發現。”
“你放心,他不會留久了,就回來看看。”
“這些銀錢你拿著,去縣城裏花得多,爺在村子裏也用不到什麼,你看平時就來個貨郎,我買買生活用品,其餘也用不到啥,給你,聽說現在學子都需要幾身好的衣服,還要買好的筆墨,就連那用的宣紙都分了幾個等級。”
“你可別說不用。”看見季弈然的表情,季老頭就阻止了他:“爺以前年輕的時候也在外麵走過貨,怎麼也有點見識。”
“縣裏離得遠,平時就算是清月也不能經常去看你,我知道她肯定不會虧待你這個大哥,但俗話說身上銀錢多,什麼事都不怕,你也不用擔心吃虧,快接著,雖然不多,可也是爺的心意。”
季弈然不想接,可季老頭一直推給他,說了不少的話,眼中的真誠是他這麼些年從來沒有見過的,這樣的季老頭,仿佛是他記憶的那個。
“爺,謝謝。”
“不用不用,你快回去吧,我也就不送你了。”季老頭見他接了,滿心歡喜,這種對親人關心的感覺,他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過了,看到季弈然那雙明亮的眼睛,俊逸的雙臉,季老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弈哥兒,你要好好的,爺希望你們能健健康康地,讀書好,不用一輩子彎腰在地裏幹活兒看天吃飯,你是有出息的。”
“爺,那我先回去了,那些年禮,你也別給大伯,他不敢拿,清月已經收拾過他了。”季弈然一身正氣,說話並不文縐縐的,反而十分溫潤。
也許是季家的水養人,如今他看起來更有精氣神,出眾的氣質,在鄉下都有些格格不入。
季老頭哪裏看不出來,但越是這樣,他越歡喜,這是季家的好兒郎啊,如今他滿心都放在小輩身上,對於自己的兒女,已經不在乎了。
“好,爺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季弈然輕輕點頭,幾人剛離開,季老頭剛進院子,就被站在門後的季錢華嚇了一跳。
“爹,你不會給了那小子值錢的東西吧?你不用撒謊了,我都看見了。”季錢華眯了眯眼睛,質問道。
季老頭下意識護著荷包,但摸到平坦的口袋,這才想起錢袋都給了季弈然,他莫名就鬆了一口氣。
他自己也知道,這次季錢華回來肯定是找他拿錢的,他就算是想藏著,季錢華也有本事給他框出來,好在現在都給了弈哥兒,他身上是一分錢都沒有,倒也坦蕩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