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你別生氣,我知道你的意思。”季弈然突然有些嘴笨,“我理解你的意思,我會去找她傳達。”
“大哥,不用,我給她寫一封信就行。”季清月忙阻止道:“你給她寫信,可就真的事私相授受了,現在你們可是連庚帖都沒有換。”
“月兒說得不錯。”白夫人跟著點頭,看向季弈然:“這件事,就交給我們來處理,你需要管,如果她能力不過關,我是不會答應這門婚事的。”
白夫人這個親生娘親說了這句話,季弈然不聽都不行了。
季宸遠在一旁,默默地聽著,聽到白夫人的話,他適時出聲提醒:“娶妻娶賢,你大伯母跟你妹妹都是為了你好。”
“爹,我知道了。”
下午,白夫人帶著白熹歡就一起回去了。
季清月給宋香香下了帖子,邀請她明日過來跟她一起賞花,同時邀請的,還有她相熟的楊嫣然。
這種聚會,在京城裏十分普遍,並沒有引起多少人注意。
但在範家,範雅玉的閨閣內。
接連幾聲巨響,外麵的下人嚇得噤若寒蟬,下意識看向門內。
“小姐回家後,怎麼突然就這麼生氣了?”有丫鬟在外麵嘀咕。
“小姐本來就性情不好,別多說,這時候可千萬別進去,能躲就躲。”有府裏的老人埋頭低語了幾聲,匆忙離開了。
屋子裏,範雅玉臉色鐵青,地上全是她摔掉的瓷器。
範夫人在屋子裏跟她說話:“玉兒,快給娘看看,你身子真的沒有被玷汙?”
“娘!”範雅玉氣得揮開範夫人的手:“我自己有沒有被玷汙,還不知道嗎?”
“你一個姑娘家,懂什麼,娘給你看看才放心。”
範雅玉抱住衣服,不讓範夫人脫她衣服,直接跑開,瞪著範夫人道:“娘,你別看了,真沒什麼事,季清月還不至於敢真的讓我失身。”
範夫人哼了一聲,快步走到她身邊,拉著她的手坐下:“你真是太善良了,對方都敢把你往北街那麼混亂的地方丟,你以為她真不敢直接毀了你?”
“現在季宸遠頗受皇帝看重,就連你爹,都沒辦法跟他比擬,又加上季清月是太子殿下未來的太子妃,她的地位,在不久的將來,直接超越你。”
“你這傻孩子,直接避開她啊,今日這虧,我們家吃了,但遲早有一天,會讓季家還回來的。”範夫人心裏把仇恨記下,但為了家族好,為了女兒好,她隻能暫時先忍下這口氣。
很長一段時間。
範雅玉自那之後便銷聲匿跡,連京城的各種宴會邀請都不再有她的身影。
季清月也忙著準備成親的事宜。
時間一晃而過,半年後。
京城街道響起嗩呐聲,一條條紅綢鋪就的大道,從宮門口的太子府,一路鋪到季府。
鮮紅的花瓣,長長的走道,十裏紅妝,四周全是觀看這場皇家婚宴的百姓。
季弈然把穿著大紅喜袍,蓋著紅蓋頭的季清月,背出後宅,四周全是季家的親戚下人,都穿著喜慶的紅色服飾,鞭炮聲,熱鬧的說話聲,讓整個季府都充滿了喜色。
別說季府,今日的京城,布滿紅色綢布的街道,人圍了三層,堵得水泄不通,就連好多酒樓的二樓窗戶前,都擠滿了人,都是為了見證皇太子娶太子妃的盛況。
穿著紅色大長袍,胸前戴著大紅花,即使是這麼俗氣的裝扮,卻依舊不掩謝淩景的風姿,他身上帶著一股硬氣,凜然的氣勢,讓旁觀的群眾都忍不住多看兩眼,想欣賞這位未來君主的風姿。
季弈然背著季清月,出了季家的宅子,季宸遠,季奕風三人,則都不舍地目送著季清月被送出家門。
季清寧更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麵,看著大哥把姐姐放下來,又把姐姐的手,放在謝大哥的手掌上。
“雲謹,我就把大妹交到你手上了,以後,我大妹就交給你照顧了,我相信你會給大妹幸福的。”季弈然表情慎重,緊緊握住季清月跟謝淩景的手,雖然不舍,但依舊,放手了。
大妹成婚,是一件幸福的事。
謝淩景輕輕點頭,目光裏,滿滿都是戴著紅蓋頭的月兒,這將是他的妻子,一輩子在一起的人。
謝淩景一向嚴肅的臉上,掛上了笑容,他牽起季清月的手,聲音低低的,“月兒,今後我們相守。”
季清月帶著喜色的聲音,從紅蓋頭下傳出來:“好。”
兩人本就兩情相悅,婚宴進行得特別順利。
謝淩景上了馬。
季清月被宮裏的教養嬤嬤,也是謝淩景帶來的人,扶著上了轎子。
一路的嗩呐,喜慶的樂聲,在後麵,跟著的全是嫁妝,足足有十八抬,這次季家嫁女的嫁妝,可比當初長子季弈然成親時要多多了,因為這,不少的人都議論季宸遠是寵女超過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