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獵戶抑鬱而終,死前心中仍牽掛他心愛的白鹿,後墳頭生出鮮美香草,後人常見白鹿出沒伴於墳頭。“鹿鳴玉這話說得揪心,在場者無一不感悲切。原本應該開開心心的晚宴,都讓這個故事攪得哀傷了起來。
一向心腸軟的思無在一旁悄悄的拭了淚,冉娜也低頭不語。
“彤雉...“鹿鳴玉從懷中摸出一件事物,“你倉促成親,我也沒什麼好東西給你,這小禮物你收著。“那是一顆盈潔溫潤的六角珠子,微微發著珠光。
“不了,鹿前輩,你對我的好,我已經無以回報,又怎能再收你的禮物!“彤雉心中很是過意不去,她總覺得虧欠鹿鳴玉很多。
“這是極普通的鹿角珠,不收,我就當你看不起我。“鹿鳴玉硬是不讓她推辭,直接把珠子塞到了她手中。
“那我收,謝謝你。“彤雉謹慎地把這珠子收到自己的腰帶當中。
冉娜驚呼了一聲,“鹿角珠!“她記得在柘山見過一卷古籍,曾經提到過這種珠子。
這該是鹿家祖傳之寶,急難時可救命,看來鹿鳴玉對表妹真的一片癡心。
“怎麼了表姐?“彤雉抬眼看了冉娜。
“沒...沒有,這珠子很美。“冉娜看了鹿鳴玉一眼,鹿鳴玉微微搖頭,冉娜會過意來,也就不再多提。
一旁的阿曼大概也猜到這是鹿鳴玉的祖傳珍寶,他又再次舉杯跟鹿鳴玉致意。
“前輩,你若喜愛白鹿,我改日找幾隻給你就是了,怎麼弄得這般傷感,這等小事包在我身上。“彤雉急於想安慰鹿鳴玉,便順著他的故事說了這番話。
鬆赤聽到這話心想愛上這樣的女人真是遭罪,不解風情之外,簡直就是沒有良心!他歎了口氣,決定緩和氣氛。
“冉娜,我也想跟你成親,你到底要讓我等到何時?“
“喝你的酒,別瞎起哄。“冉娜看了鬆赤一眼,鬆赤便不再作聲。
這宴席多少有些別扭,一張圓桌上,隻得兩人圓滿。
鹿鳴玉心裏難受卻有要強顏歡笑,求醉而不能。
小駱暗歎今生與彤雉卻有緣無份。
阿曼對兩個情敵多少有些歉疚,可想到住後可與彤雉常相廝守,眼角眉間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平日一向開朗的彤雉今日有些害羞,施展不開,思無與冉娜怕言多必失,鮮少說話。
鬆赤有些擔心冉娜不似彤雉這般幹脆,日後換成自己求親恐怕困難重重。
這冷不冷熱不熱的席不久便散,各懷心事的眾人,隨便撿了幾口吃食,無人盡興,倒可惜了思無精心準備的菜肴。
時節入冬,花葉早已離枝,諾大的院落甚是清冷,鹿鳴玉獨自捧著那壇冉娜特製的殘酒,倚欄杆而立,望著樹梢那彎涼月,一口一口的灌著。
小駱的腳步聲傳來,打破了一院的沉靜,鹿鳴玉眉頭微皺,
“你若是來說什麼溫言軟語的,就不必了,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我現在可是全天下唯一懂你的男人,你該好好珍惜我這個知己。“小駱一屁股坐在欄杆上,望著地上清冷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