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彤雉才稍稍靠近那輛讓鐵鏈捆得嚴實的玄色馬車,一股子濃厚的腥味兒就全竄了出來。
確實,那是蛇的氣味。她曾經吃過幾條死蛇,也曾因為嘴上無聊嚼過蛇蛻,總之這氣味她非常熟悉。
進了車廂中還沒站定,車門就刷地一聲關上,鐵鏈嘩啦啦的碰撞之後,彤雉知道自己給鎖了起來,車裏驟然黑了許多。
彤雉靠著天窗落下的那道日光,見到了眼前一個大鐵籠,一團灰撲撲,如大麻繩盤在一起的巨蛇映入眼簾。
她仔細端詳了那條大蛇,柔聲問,
“你就是蛇王吧?我以為你顏色會更鮮豔,更張揚些,沒想到這麼沒精打采的。“彤雉雖無法聚積靈能,但仍可觀想想看到的物體結構。
例如眼前這條被總管稱為蛇王的蛇,確實是巨大無比,但“王”這個字放在一條這樣沒精打彩的蛇身上,就顯得誇張了。
桌上的籃子裏有幾隻死雞,另個甕裏也不需開罐,彤雉用聞的也知道那是死鼠。
蛇王籠裏也有幾隻死雞,隻是他連碰都不碰。
“你不吃,我吃。早上那幾片幹酪根本頂不住餓!“彤雉拿起了桌上籃中的死雞,就啃了起來。
“這籃子裏幾隻死雞都腐了,難怪蛇王都不願正眼瞧一下。這死鼠也不新鮮!雖是對了我的胃,可惜毛多肉少的東西,剝起來太費事,讚吉活家夥要是在,也許能幫著吃點,巴桑挑嘴,他是決計不吃的...“
她又打量了周圍環境一陣子,車裏就隻有張長板凳,一張木桌子,幾垛幹草,一缸清水,其餘就都是蛇的食物。雖然擺設簡單,卻也是彤雉見過最大的車廂了。
一頓飽餐後,彤雉忍不住盯著車頂的天窗發著呆。
“不知道阿曼怎麼樣了?他應該在找我吧?也不知他和冉娜,鬆赤把逆石成功封住沒?清霜從大會上脫困了嗎?最維護我的鹿前輩線也不在了...我還能幫忙大家對抗雪朵嗎?“
一說到了鹿鳴玉,忽然她的眼睛有些熱熱的,一滴滾燙的眼淚不受控的掉了下來,引著後麵源源不絕的眼淚也跟著崩落。
“怎麼會這樣?自從為鹿前輩掉了眼淚以後,一切就都不同了。既沒了工法,連最簡單的把小石子弄紅我都不會。“
“莫非,我真的成了個脆弱不堪的人類?“彤雉深吸好幾口氣,眼淚才稍稍止住。
“光是哭也於事無補,還是看看怎麼取蛇毒吧!不然今天就算白過了。“
車廂的牆板上有張圖,圖上畫著去蛇毒的清楚步驟,一旁彎彎曲曲的小字,可能是月牙國的文字吧,彤雉全然看不懂。
“先弄條小的試試好了,萬一失敗也死不了。“彤雉依序掀了幾張桶蓋,看看這桶,比比那桶,終於,他選定了一個桶貼有“白綿口“字樣的木桶。
“白綿,這名字聽來挺溫和,我看,就你吧!“
彤雉取了牆上的蛇鉤,輕易的就把第一隻蛇拿住,取了蛇毒,再放回桶裏。到了第三條蛇,她的動作已經很熟練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