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成金發女郎的羅寧拉著凱倫穿過下城區,來到上城區的晨風學院附近。這一路上的羅寧方才衝動淡化不少,臉色變得越來越紅。
“什麼嘛!早知道這麼羞恥,我就不玩這種自揭身份的戲碼了。這分明就是公開處刑嘛,還雙人份的!”
“等等,溫瑞姐!”凱倫忽然從後麵拉住羅寧。
羅寧轉過頭,見她臉上早沒了街頭相遇時那種迷茫無助,恢複了從前的冷靜與從容。
“這附近的魔力波動,有點不對勁!這種感覺,有點像幻術的魔法定式!”
經凱倫提醒,羅寧也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他沒係統地學過魔法,但卻有刺客的敏銳直覺,感受到附近那股讓他汗毛倒豎的冰冷殺意。更詭異的是:周圍實在太安靜了。無論行人還是尼奧卻,都沒發出半點聲音。
“跟緊我!”羅寧拉住凱倫手掌,仔細分辨著殺意的強弱差別,避其鋒芒拐進一座種著數叢紫色鮮花的院。
“好香的味道!......等等!這裏明明靠近上城區的晨風廣場,怎麼會有這種精致雅觀的院存在?還有這些花,是我的錯覺麼?它們......它們轉的好快!!”
在羅寧眼中,四周明明風平浪靜,院裏的花卻在腳邊盤旋舞動,花瓣顏色也從深紫漸變成猩紅。
“咳!咳!”凱倫忽然咳嗽了兩聲,身體無力地向後仰倒。羅寧用力一拉半摟住她,在蒼之女巫家門口服用過的解毒劑發揮了功效,讓羅寧腦袋一時越發暈眩,一時又變得清醒。
“溫瑞姐,當心!這是...”凱倫話到一半便昏厥過去。嘴角鮮血滴瀝到法師袍上,染出大片黑印。
“黑血?!對啊,這花裏有毒!”
羅寧急忙取出一瓶淨化藥水喂給凱倫。可那瓶藥水卻一滴不剩地從他身體側麵灑落。
“什麼?!”
極強烈的不安感緊緊纏住羅寧。他覺得自己成了隻被拔幹淨羽毛按在冰水裏的落湯雞,痛苦、不安、戰栗甚至麻木!
下一刻,彷如實質的危機感伴著冰冷寒光趁虛而入,刺入羅寧胸膛。他下意識推開凱倫,身體傾盡全力地向左平移數寸,讓過心髒要害,使得利刃從右胸後方斜刺入,又從右乳附近鑽出。
“哼哼!有毒的不隻是花!人心中的惡意遠比這花更毒!歡迎來到我的世界,我親愛的羊羔!”身後空氣忽然一陣斑駁扭曲,顯出一個瘦的半透明輪廓。
一對滾圓的大眼睛率先浮現,孤懸空中顯得格外滲人。緊接著是鼻翼長著肉瘤的鼻子,以及形似漏鬥的雷公嘴。片刻後,一個手握幽藍波浪短劍的黃發男人貼著羅寧顯出身影,手中短劍已經刺進去了八九分還多。
羅寧終於意識到:附近的精致院是假的;那些紫色花兒是假的;就連凱倫的流出的黑血也是假的——少女一早就被毒暈了!
唯一真實的就是精致院落變成幽深巷,而他胸口刀傷就像江河上遊的決口,在利刃拔出後血流如注。
“該死的!這...這是幻境!”羅寧將凱倫平躺放好,然後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拔出風暴魔劍。可他的手並非救命靈藥,沒辦法讓撕裂的傷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