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幻藥劑”、初級幻境”!
羅寧承認,這兩種概念的確有其相似之處。但一個是變種春藥,另一個是連他都沒接觸過的全新技能分類,這讓羅寧實在難以將它們相提並論。
然而麥姬導師偏偏做到了。她捧放下教材,駕輕就熟地介紹起第607頁中的內容:“更準確地,初級幻境是多個不同幻術的共同分類。記載於本頁上的幻術名為‘春日林蔭’,是一種流傳相對普遍的初級幻境。下麵我為大家演示這種幻術的效果。”
罷,麥姬導師用魔杖在胸前淩空畫出九個熠熠生輝的淡金色魔法咒文,同時口中吟唱聲音不止,將那段占據了三分之一頁的冗長咒語一口氣連貫念出。在最後一聲咒語落下的同時,麥姬導師將魔杖輕點在居中那隻咒文上,隻見一道閃光掠過,九隻淡金色咒文“唰”的一聲散裂成無數光點,化作漫流光飛往教室中各個角落。
“唔,好微妙的魔力波動,既像是探測魔法,又像是鏡像術!”羅寧思索著這道幻術的原理,忍不住又看了幾眼教材上記載的魔法定式。
但很快他的思緒就被凱倫打斷了。少女法師拉住羅寧手臂,語氣驚喜而興奮:“羅寧快看!你快看啊!”羅寧不願違拗,扭頭看去時眼前登時一亮。隻見原本潔白無瑕的牆壁消失不見,幻化成金色暖陽斜照下,鑲嵌著亮麗光邊的碧綠森林。羅寧低下頭,隻見硬邦邦的地板變成了如茵綠草,發出淡淡清香。而在森林以上,碧空如洗,輕雲似紗,就連原本垂在眾人頭頂的巨大吊燈也化作一輪明日印在空,發出陣陣春日暖意。
羅寧正自驚訝時,忽然聽到一陣清脆鳥鳴。隻見一陣明黃靚影自林間飛出,一群頭頂金翎倒豎,背後拖著三根細長羽的金角雲雀撲棱棱地從半空飛落,停在一眾學員的肩頭,還不時地用腦袋在眾人臉上來回磨蹭。
金角雲雀是晨風王國特有的二星魔獸,屬於一種名貴的觀賞性鳥類。在晨風王國的傳統文化中,這種鳥寓意著平安與幸福。是以包括凱倫在內,眾人看到這些金角雲雀停在肩頭,又表現得如此親近,紛紛露出開心的笑容。
然而羅寧卻注意到了更多。比如:金角雲雀出現之前,台上的麥姬導師無巧不巧地將那瓶致幻藥劑悄悄灑在地上,令其在這片幻境內迅速揮發。而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的猜測不差,那麼能對眾人觸覺產生影響、也即“能夠傷害到眾人”的,唯有那群致幻藥劑作用下產生的金角雲雀而已。
羅寧帶著猜測看向教材,果然在初級幻境的效果部分找到了“無法對觸覺造成影響,環境中的一切都有幾率在觸摸後消散”這種描述。為了驗證這一點,羅寧蹲下身子伸手拂過那些青草。果不其然,他觸碰到的根根草葉先後化為泡影,又在他手指離開後恢複原狀,繼續隨著皮膚無法感覺到的微風輕輕搖擺。
“正如各位所見,”麥姬導師放下空燒瓶,念咒解除了幻境效果。森林和鳥雀瞬間消失不見,四周又恢複成教室原本的樣子,眾人隻聽麥姬導師繼續道,“在我添加了致幻藥劑後,幻境中的存在將會對身處幻境者產生實際影響。從某種意義上講,這讓幻境無限接近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