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就算我隻剩下最後一點鬥氣,也一樣能斬殺掉你!喝啊!——”
韋恩奮起餘力,舉劍猛衝向羅寧。此時的他雖然是強弩之末,但若拚上所有能力氣,確實有機會反敗為勝。
微暖夜風倏地吹過,麵對那把仿佛凶猛巨獸般直撲而來的長劍,他並沒還手,甚至連躲閃的意思都沒。
就在韋恩將手臂落下的瞬間,他的臂和肩頭猛地一緊,似乎受到了某種極大的阻礙。鎖鏈繃緊時發出的脆響傳入耳膜,韋恩驚慌回頭,卻見雙臂不知何時起分別被兩條金燦燦的鎖鏈捆住,半分也動彈不得。
緊接著,脖頸上,胸膛處、腹部、腰間、臀部乃至雙腿,一圈又一圈黃金鎖鏈忽然出現,牢牢纏住了韋恩的身軀。
“啪!”
韋恩用盡力氣,終於將左手腕上的鎖鏈掙斷,然而兩截斷裂的鎖鏈卻沒就此消失,反而像是擁有生命的活物般朝著彼茨方向延伸連結,崩解在半空的金色碎芒宛若流螢,片刻之間便靠近了鎖鏈斷裂的崩口處,將它們粘合如初。非但如此,韋恩越是想要掙紮,纏在他身上的金色鎖鏈就收縮得越緊,甚至毫無阻礙地穿透了鬥氣防禦,嵌入了韋恩的肌肉裏,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猩紅血痕。
而韋恩所能做到的事,就是用拚命運轉體內剩餘不多的鬥氣,將金色鎖鏈稍稍撐開少許,但殉道魔靈拉塞爾此次謀定而後動,早就料到韋恩會作此掙紮。鎖鏈剛剛變得寬鬆,就被拉塞爾用魔法重新收緊。而再次收緊的鎖鏈就像是無數條帶著吸盤的鋼鐵觸手,每次收緊後韋恩都能明顯感覺到自己體內的力量被金色鎖鏈吸去了少許。
羅寧麵無表情地盯著掙紮中的韋恩,空洞而冷漠的目光對上兩道仿佛要燃燒起來的狂怒眼神,就像是冰山撞進烈火,熔岩衝擊雪川,彼此都不肯容讓。
便於此時,羅寧開口了。隻見他緩慢地舉起碧綠戰刀,挑開韋恩額頭前的一叢亂發,語調冷硬而麻木:“你剛才......你能斬殺掉我?”
“噗!”戰刀穿透鎧甲刺進肉體,發出一聲沉悶的響動。羅寧扭動戰刀,輕而易舉地攪碎韋恩的心髒。同時,在後者意識消失前的最後瞬間附耳過去,輕聲問道:“就是這樣斬殺的麼?”
同一時刻,坐落在上城區中心位置的風雨神鷹巨像附近。圍繞巨像擺放的一百多根蠟燭同時被勁風吹熄。巨像頭顱兩側,濃墨般夜色下暗淡無光的兩隻鷹眼忽然綻放出耀眼奪目的綠色光華。
下一刻,勁風忽然朝著空的方向不斷上湧,夜幕的寧謐沉靜被一聲充滿穿透力的嘹亮鷹啼所打破。奧爾巴赫大主教,溫斯頓三世,弗拉梅爾校長,莉娜公主,以及許許多多或尊貴或卑微的人們都在同一時刻被驚醒,齊齊望向雕像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