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相柳現在冷得不行。
他年紀,體溫本就沒有成年人那樣保持的長久,已經被凍了一一夜,現在已經是手足冰涼。
他低著頭,抱著懷裏還有薑酒體溫的衣服,這件衣服散發著薑酒身上的味道,與他想象中的不同,不臭,還香香的。
他意識到自己在偷偷聞衣服的味道的時候,一下子臉就紅了,偷看了薑酒一眼,見對方閉目養神,並沒有理會他,這才鬆了一口氣,開始笨手笨腳的把薑酒那件大衣床上。
大人的衣服對孩子來還是太過笨重了,他隻是一個三歲的孩子,短手短腳,跟衣服糾纏了一會兒,“噗通”一聲摔倒在了枯葉堆裏。
“噗。”
薑酒睜開眼,就看到溫相柳在衣服和樹葉堆裏掙紮。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屈尊降貴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漫步走到倒在地上的溫相柳麵前,戳了戳孩子髒兮兮的臉蛋:“乞丐,你果然連衣服都不會穿啊。”
溫相柳氣紅了臉,掙脫不出來,還罵她:“壞女人!”
“給你衣服穿還壞,不知好歹的鬼。”薑酒伸出手,把他抱了起來,這孩子重量跟薑辭差不多,被他摟著,倒也沒有再掙紮。
薑酒抱他到太陽底下,讓他站著,給他把衣服脫下來,又重新床上,扣上紐扣。
“曬一會兒太陽,很快就熱起來了。”
初夏的陽光並不猛烈,但是聊勝於無,薑酒沒了外套,手臂上的皮膚已經感覺到了空氣裏的涼意。
她低頭看了一眼曬太陽的溫相柳。
也難為這個孩子能在這種地方待一一夜。
“你昨怎麼跑到這裏來了?”
閑著沒事,薑酒找他聊。
溫相柳蹲在牆壁邊上,拖著長長的衣服,把臉埋在袖子裏。
“乞丐,問你話呢。”
“……我迷路了。”他憋屈的道。
薑酒聞言,想了想,道:“你走錯方向了?”
“……”屁孩沒吭聲,算是默認了。
這也怪不得他竟然跑到這麼深的密林裏。
走錯方向,越走越深,還掉進這個大洞裏,這麼的孩子,沒有嚇崩潰,倒是也有膽量。
薑酒嘲諷道:“連路都找不到,還學人家離家出走,活該你掉下來!”
溫相柳很不服氣:“你也不是掉下來了嗎?”
“我是為了找你才掉下來,”薑酒伸出手,戳了戳他圓溜溜的腦袋,“掃把星!”
一下子乞丐,一下子掃把星!
“我有名字!”他不服氣了。
“我也有名字。”薑酒道,“不過沒資格叫。”
“我才不要叫。”
薑酒笑了笑,覺得這個孩子這時候才有點正常這個年紀孩子該有的性格。
她從包裏翻出了草莓糖,分了溫相柳一粒,“等吧,你爸爸很快就會找到我們的。”
溫相柳拿著糖,看了看薑酒。
她坐在那裏,姿態是放鬆的,明明被她揍了一頓,他竟然沒有一開始那麼恨她了。
他低著頭,把糖塞進嘴裏,甜甜的草莓味在鼻息之間散開,驅散了他一整夜的冰冷和恐懼。
------題外話------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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