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酒在意識到薑辭也在配合她裝作若無其事,甚至假裝和她出門旅遊很開心的時候,心像是被一根手指用力的戳了一個洞,整個都坍塌了下去。

有些事情,她盡力了,但是也沒辦法釋懷。

總不能留在芝加哥,和薑辭一起看著,溫西禮和的婚禮。

不去怨恨溫西禮,帶著薑辭,已經是她最大的溫柔。

唯一難過的,就是沒有給薑辭一個完美的結局。

早知道會如此,在桐城的時候,她就多帶他去看看溫西禮。

那座白色的洋房三樓,一個頎長的身影靜靜的佇立在窗台邊上,目送著他們的車子遠去。

很遠,一直到車子都見不到了,他都不曾收回視線。

有時候,有些事情知道是錯誤的,但是也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他收回了視線,打了一個電話給楚燃,“可以開始了。”

楚燃問道:“他們走了嗎?”

“嗯。”

“……”楚燃長久的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輕聲安慰道,“你沒有做錯,別難過。”

他淡淡應道:“我知道。”

隻是,這是這一次分別,這輩子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麵,怎麼可能不難過?

他不知道薑酒有生之年會不會原諒他,但是,那是他如今必須要做得一件事。不完成這件事,他就算跟她在一起了,也一輩子沒辦法安生。

*

是夜。

薑酒從一陣心悸之中,突然清醒了過來。

她緩緩側過身。

薑辭在她懷裏,已經睡著了。

睡的很想,就算她從床上走了下去,都沒有醒過來。

今白的時候,她和他在沙灘上完了一個下午的水,現在,他恐怕真的已經累壞了。

薑酒輕輕地低下頭,在他額頭上吻了一記,赤著腳從床頭捏了一包煙,從木屋裏走了出去。

他們前幾在瑞士的一個鎮上落腳,能看到哈爾貝斯山脈,遊客很多,導遊替他們訂了鎮上最好的一套木質別墅,就著落在海邊,一打開門,由鵝卵石鋪就的道一直延伸出去,就是白色的沙灘和碧藍的海麵。

薑辭看起來很喜歡這裏,所以薑酒決定,在這裏多玩幾。

溫鳳眠打給她的錢,也花了好幾百萬,不過花別人的錢,自然是一點也不心疼的,她樣樣都要最好,花錢如流水。

點了一根煙,她赤著腳沿著巧玲瓏的鵝卵石,一路走到了沙灘邊上。

夜很深了,沙灘上還有三三兩兩的遊客在沿著海岸線散步,薑酒蹲在沙灘上,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麵前的大海。

溫家,已經大半年。

一旦了那個家族,溫西禮的消息,就徹底從她的世界隔絕。

如此清晰的能感覺到,她和他的距離到底有多遙遠。

就像是身處兩個位麵的人。

這段時間,溫西禮沒有再聯係過她,她也逐漸的,沒有再向那個微信發消息,她漸漸地明白,另一頭,再也不會回應她了。

或許,她喜歡的那個男人,已經在那一死掉了。

已經徹底死掉了。

再也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