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西禮這一趟開回,一直開到深夜才回來。
薑酒哄薑辭睡覺了以後,一直沒睡,聽到門口有開門聲,趕忙下樓去接他。
夜晚寒風習習,男人披著黑色的風衣,在助理的互動下回到了大廳。
見到她從樓上下來,他似乎是有些驚訝,微微的挑了一下眉。
薑酒走上前,替他取走了手臂上掛著的風衣,問道:“吃過了嗎?”
“喝了一點酒。”
他身上帶著一點淡淡的葡萄酒的味道。
“那我叫人給你下一碗麵。”
男人應了一聲。
薑酒通知了一下廚房盡快給溫西禮煮麵,回來,就看到男人坐在沙發上,修長高大的身形,俊顏上染著幾分倦憊。
薑酒爬上沙發上,抬起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太陽穴,“你們今都聊了什麼?”
“一些無聊的事情。”
“比如呢?”
“要我撈他出來。”
這是“無聊”的“事情”?
“你怎麼得?”
“想都別想。”
薑酒笑了一下,倒是也能想象到溫西禮麵無表情的坐在辦公桌前一票否決的冷酷模樣。
實在的,不苟言笑的樣子,確實是挺唬人的。
薑酒道:“你這樣子,長輩們會同意嗎?”
溫鳳眠再怎麼樣,都是溫家曾經的家主,他把一家之主送進了監獄,溫家人能接受?
“不同意也得同意。”男人伸出手,將她撈到了懷裏來,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皺了皺眉頭,“……所以才懶得回來。很煩。”
得是那群為溫鳳眠情的長輩。
薑酒摸了摸他的頭發,柔聲道:“那以後就不去開會了吧?”
等溫鳳眠的審判結束,他們就回榕城。
“嗯。”男人睜開眼,在她唇上親了一下,“我好累。”
薑酒心疼了,摟著他的脖頸哄他:“那我們早點吃飯,上樓休息。”
“嗯。”
好乖。
她又揉了揉他的頭發,感覺到他將她微微抱緊了,好像擁著她,能帶給他力量。
她為自己能有這份作用而感到高興。
一起和溫西禮吃了麵,又洗了澡,兩個人一起躺在了床上。
薑酒側過身,跟男人麵對麵。
“西禮。”
“嗯。”
“你跟我回榕城,真的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他淡淡反問。
“真的可以?”
男人睜開眼,黑色的雙眸看著她。
半晌,他把她摟到懷裏來,使勁的揉了揉她的頭發,用力抱緊:“我可以就可以,你別瞎想。”
“我哥這些年,因為手段太過殘酷,別的幾個家族,都已經被他施壓的不堪重負了。繼續那樣下去,我們溫家遲早會被政府經濟製裁的。”
“我放權楚燃,也是想給這些年合作的幾大家族一個訊號。溫家已經變了,我們繼續合作,照樣有肉吃。”
薑酒看著他,輕聲道:“最重要的是,你信任楚燃吧?”
溫西禮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他曾經背叛過我一次。”
薑酒愣了愣。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其實……當年並不是他的錯,是我沒能力保護他。跟你一樣,我曾經傷害過很多人……”他輕歎了一聲,“他一直很後悔,我也告訴他,不需要在意了。隻是你也知道,信任打破很容易,重建信任是很難的。”
“我希望借此讓他明白,我是真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