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二人已經走到了城門前。
看著城外的一排排守軍,周牧漁有所感觸,說道:“現在細想,若是鄰城的軍隊打過來,這些守軍能守多久,怕是很快就會潰不成軍吧?”
江忘川笑道:“你對這些人就這麼沒有信心嗎?”
周牧漁搖頭道:“不是我對他們沒有信心,而是憑這群人真的打不過更加凶狠的敵人。有時候戰場上拚的就是那股狠勁,是那種無所畏懼的意誌,那是骨子裏就有的,而這些人沒有那種意誌。”
“那麼方燁呢,他現在是聖火城唯一的將軍,你覺得他有這股意誌嗎?”江忘川問道。
周牧漁道:“他有,他手下的死忠也有,但是他太固執了,一直對金焱王唯命是從。”
“服從命令不就是軍人的天職嗎?”江忘川笑著說道。
周牧漁道:“別忘了,他不僅僅是赤炎將軍,也是赤炎王。他帶兵打仗有一套,但是對於金焱王的話確實不敢有任何忤逆。若真到了兵臨城下做抉擇的時刻,金焱王讓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
“絕對的忠誠有什麼不好?”江忘川覺得周牧漁的思想很前衛,便繼續追問。
周牧漁道:“忠誠不代表任何事情都要服從,若金焱王的命令是錯誤的,在外打仗的將軍可以有自己的觀念,選擇一個最佳的決策,因為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卻依然隻聽從君王的命令。在我看來,他這看似絕對的忠誠便是最大的不忠。”
“他可是金焱王的親弟弟,他為什麼不忠?”江忘川心知肚明,已是明知故問。
周牧漁知道江忘川不會真的不知道這其中的道理,便笑著說道:“自古以來,帝王之爭,同室操戈的事情還少嗎?”
“若是真的到了他們親兄弟反目的那一天,你選擇站在哪一邊?”江忘川追問。
周牧漁盯著江忘川的麵孔,趴在他的耳邊,悄悄說道:“你選擇哪邊,我便站哪邊。你若是哪邊都不站,那麼我便也哪邊都不站。你去哪我就去哪,我隻站你這一邊。”
“謔,你這是要捧殺我啊,還賴在我身邊不走了?”江忘川覺得這個周牧漁夠大膽,也夠果斷。今日和自己坦白態度,便是早就做好了決定。
周牧漁笑而不語,眼神中帶著自信。
“忘川上仙,我已經夠坦白了,您能夠說說您是因為什麼才選擇幫助金焱王的嗎?”周牧漁忽然反問道。
江忘川說道:“因為我不想這人間變成地獄,而且我也想闖出一片天地,幹出一番事業。其實我做這件事的初衷是為了尋找曾經的故人,後來做了這件事後就逐漸覺得自己應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原來是這樣,看來您真的是心懷天下蒼生的啊。”周牧漁依然是一臉從容,笑容不減。
江忘川微微皺眉,凝視著周牧漁的眼睛說道:“我怎麼覺得你一直都在調侃我,就不怕惹怒我這位天下第一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