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瓊斯用食指關節敲擊著桌子說:“好吧,咱們就痛快點,來個長話短說。告訴我那晚你在進入防空洞前,和那名叫雪地飛燕的女複活者說過些什麼,又交了什麼東西給她,還有,這些年你在你的腦科學實驗室裏都做過哪些實驗,實驗報告又藏在哪兒,統統老實交代,我就會考慮向檢方提出從輕處罰的建議,最起碼,不會判你死刑。”
“瓊斯上校,你對我那些小兒科的實驗也感興趣?”沒費多大力氣,就逼對方掏出了心裏話,瞿兆迪又有點意外,於是饒有興致地問。
瓊斯眉頭一皺,辯解道:“我隻是在按照例行程序審案,有哪一點扯得上個人興趣?”
瞿兆迪冷哼一聲,靠回椅子再不發一語。
瓊斯的問題其實是給了他一個信號,盡管那棟實驗室所在的三層樓周邊看起來靜悄悄,實際卻有不少人在暗中關注。得虧他處理試驗結果的手段隱秘,將所有內容都集中在一塊不起眼的芯片上,帶著芯片就帶走了一切,才沒留下隱患。
更走運的是,王鑫宇不僅愛財如命,還是個沒文化的酒囊飯袋,從不懂得關心什麼科學,否則那流氓要有心刁難他,借機竊取他的成果,就是近水樓台。要真如此,地球可就更加災難深重了。
瓊斯的問話也引起了瞿兆迪的隱憂,他很想知道,宇宙中究竟有多少誕生了文明的星球掌握著空間穿梭技術,那些星球,又在怎樣運用這項技術。
遠的不說,隻說暗質星,與鳥人會麵時,那家夥對如何入侵地球緘口不提,但既然黑母在幫助地球的時候也沒與暗質星為敵,這個看似中立的家夥又對空間穿梭理論了如指掌,那麼科技超級發達的暗質星也知曉這一理論,並將它用在了實踐中,是極有可能的。如果猜測為真,太空軍無論擁有多麼強大的軍事力量,在戰爭中也將處於弱勢地位。
瞿兆迪細眯著眼,不斷打量瓊斯。瓊斯也牛逼哄哄地與他四目相對,等著他坦白從寬,讓自己不費多大力氣就能了結這樁案子。
一肚子鬼主意的瞿兆迪,讓瓊斯失望了。不僅是失望,還令他的怒火爆燃到新高度,明白從頭到尾,自己這塊老薑都在給眼前的“犯人”耍弄,兩個人在審訊室裏針鋒相對這樣久,其實被審訊的人根本不是瞿兆迪,而是他瓊斯!
瞿兆迪說:“我沒見過什麼複活者,更弄不清你口裏的情報是指什麼。至於小能霸是太空軍想要的東西,我對這事更一無所知。如果你認為我該知道,並是在知情的情況下違法,就拿出我知情的證據,否則無論我做過什麼,都隻能算是處理自己家庭內部的矛盾,你們任何一個外人都無權指責及幹涉。至於大興安嶺之行延期,我是為查看白鬆煤礦的狀況,看能否再從那兒找出一些有關我父親謀害我母親的罪證。能說的我全說了,不相信,你可以現在就一槍斃掉老子,那樣咱倆都痛快,省得婆婆媽媽走官僚主義過場。至於複活者嘛,你要不相信我說的,去抓那叫什麼雪地飛燕的女人來問清楚,不就全明白了嗎?”
“你……”好一番搶白,瓊斯給氣歪了鼻子,一本正經的老頭兒當警察這麼久,一直自信能在短時間內拿下瞿兆迪,卻發現還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渾身像抹滿了潤滑油的囂張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