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可惡的魂不失招式有鬆開的間隙,無論時間多短,盾山都能找著救人的機會。或許燭九陰活了這樣長的年歲,還隻有這一次是讓獵物逃脫了。
盾山確實救回了魯班七號,卻不能叫做成功,他過於急切,用的力氣稍微大了一點,等抓回木偶人時他那條腿已與身體脫開,憑盾山的技藝連接不回去了……
“弟弟……”盾山扯心扯肺地幹嚎,自責得恨不得一頭朝地上撞。這都是他的錯,怎麼就那麼不信任魯班七號還能用鯊嘴炮自救呢?隻要少那麼一分力,就不至於釀成這樣的大錯!
魯班七號不會流血,但給生生卸下一條腿,鑽心的劇痛也讓他難以忍受。這時他覺得還是死了好,死了就不會疼了,隻要不是給燭龍吞進肚子裏就行。並且燭九陰落咒,他與盾山之間必須死一個,為讓盾山活著,他當然得死,他之所以不願咽下最後一口氣,隻是想多看看盾山如何打敗那凶殘的敵人,卻不料到最後關頭,還救了盾山一命。能將功補過,他真是死而瞑目了……
“鐵傻哥哥,別難過,記住我的心願,把我放進小船……飄……飄……”
話沒說完,他的兩眼就閉上了,這次盾山再見不到他雙肩微顫,試他的心跳,也停止了,才剛來到世上三個月的魯班七號,就這樣離開了這個令他好奇的新世界……
“燭!九!陰!”
魯班七號已成了沒有任何生命跡象的人形木頭塊,盾山輕手輕腳將他放平,然後站起身,眼裏射出的綠光鋒銳過世上任何一把利劍。
大概是喘過了口氣,燭九陰又能說話了,盡管魂不失巨尾沒法顯示他的表情,他的聲音卻力度不減,“盾山,你小子可真命大呀,竟然能逃過我的毒咒!”
音調如此陰森,哪怕此時天色正亮也令人覺得黑夜驟然降臨,陣陣寒氣直撲過來,膽子再大的人也得打冷顫。
盾山卻站立得穩如泰山,絲毫沒表現出懼怕。
“燭九陰,別以為你裝神弄鬼就能嚇倒我!幾十年前,你害得我險些丟了性命,若非魯班大師,我恐怕早就成了遊蕩亡魂!如今你殘殺了大師唯一的後人,難道還想憑借聲勢僥幸逃脫嗎?別說我不允許,哪怕是魯班大師再回來,也不可能饒恕你,你,就快快受死吧!”
“什麼?你……你提到的,是以一人之力造起了長城的那個影子老兒?還有,你曾經從燭龍的口下逃生?!”燭九陰吃驚了,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掉的木頭小人竟然是魯班之後,這下他闖的禍可不是一般的大!
他燭九陰就算是妖,也屬於是得道之妖,按照他的級別,萬一給對手殺死也不至於落入十八層地獄,運氣差的能轉世投胎做人,運氣好的給哪位神明收了去做跟班也說不定。可要是得罪了名震神妖兩界的魯班大師,他絕對要吃不了兜著走,還做神明跟班?隻怕轉世投胎也隻能做豬狗了!要知道魯班,可是女媧娘娘親手製造的影子人!
再說這個盾山,假如是尋常機甲武士也就罷了,偏偏他是從燭龍口下逃生之人,這說明什麼?說明幾十年前,他燭九陰曾有機會殺死這個今天要來拿他命的家夥,結果卻放走了對頭,他這簡直就是注定要死在此人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