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哥帶著打手們跑回來,任誰也會以為他們是回來繼續鬧事的,豈料卻露出這副尊容,黑母就看不懂了,撇著嘴斜著眼瞅他,陰陽怪氣地問:“哎呦,眼睛給打壞啦?眼珠子不還在嗎?”
猛哥抽泣著,瘦骨嶙峋的肩膀不停抖動,竟“撲通”一下朝黑母跪下來。
黑母哪受得起這個?如給開水燙著似的蹦起來,連連擺手道:“我說你這人,又不是馬戲團的狗啊猴子什麼的,見人就跪是個啥毛病捏?”
也是,猛哥見了洪威,十次裏有九次都得下跪,現在洪威死了,他見了黑母也跪,就實在是怪異了。
老夫子卻看出了其中文章,對黑母道:“我說你別急,先聽聽他打算說些啥吧,說得中聽了咱接受,要還是那麼冥頑不靈,直接交給鍾大人和蘇將軍處理了事。”
不等黑母搖頭或點頭,猛哥就象得了大赦般朝老夫子使勁磕頭,嘴裏不停道謝:“多謝老人家開恩,我阿猛今後必將尊您如尊自己家的祖宗!”
“嗨嗨嗨~”老夫子聽得來氣,“你家祖宗莫不成還有活的?這麼說話是詛咒我老人家嗎?”
“啊?不敢不敢,阿猛不是這個意思……”話沒說好,猛哥急得頭都要磕破了,碰著地板發出“咚咚”的響聲。
黑母看得於心不忍,擺手道:“好啦好啦,廢話少說,你要幹什麼最好用一分鍾的時間說完,超過了就別怪你黑老子我不客氣,把你從這樓上扔下去,就象你原來打算對付我和老夫子那樣!”
“這個……一分鍾?”猛哥哪知一分鍾是多長時間?但相信那一定很短,絕對長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呆愣片刻就趕緊點頭:“是是是,謹遵黑爺的命令!小人是個蠢人,因為分不清黑白而誤投暗道,在金勝堂裏為虎作倀,幹了這麼些年壞事,真是死有餘辜!不過從各位,還有剛才那個機甲怪人的言行看,你們一定在籌劃著啥不得了的大事。”
“我呸!”
黑母怒了,指著他道:“你這廝胡說八道,啥叫我們在長安城籌劃大事?是這座城要出大事,咱幾個趕來挽救局勢!”
“呀~是是是,小人笨口拙舌,說錯了的地方請黑爺有怪莫怪,還請聽小人把話說完!”
“哼!你說!”
“是這樣的,小人來自金勝堂,這就不用解釋了。金勝堂當家的已死,從此就將是一盤散沙作鳥獸散,這點也無需懷疑。然而事情才剛發生,連鎖反應沒那麼快就從安化門傳入整個幫會,所以金勝堂的勢力,還能用上呢!”
“什麼?!”
猛哥此言挺有效果,立即引起了黑母等人極大的興趣,老夫子皺緊的老臉也鬆散開來,他忽然想到自己這三人該去忙些啥,而不是躲進客棧了。
“你到底啥意思?把話說清楚點!”黑母止不住催促猛哥。
見對方有興趣,猛哥來勁了,心中怯意減淡,振奮地答道:“小人的意思是,金勝堂在長安城頗有影響力,老百姓隻要見到穿黑色製服的人,驚嚇程度隻怕勝過見官府中人……”
“哼,惡霸,虧你說得出口!”黑母聽得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