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長袍夏青檸挨著顧君寒坐下,睨著夏青檸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但是你是個例外。
你就說說你身上哪點不像我的?我真要懷疑莫非你是複製下來的。”
睡衣夏青檸隻是靜靜地看著顧君寒,她覺得將他的眉眼記進心裏,足以慰餘生。
“且不說最終的結果是什麼,但是現在,神醫夏青檸,你是臣民,我的皇後貴為皇後,這就是你一個臣民的態度?”
老婆的話接二連三被無視,顧君寒出聲警示夏青檸。
夏青檸麵無表情,沒有下跪的意思。生死隻在一瞬間,如果她因此死在顧君寒手裏,也算了了塵世紛擾了。
“夏青檸!”
久久的沉默,顧君寒惱火的拍了桌子。
夏青檸紋絲不動,就如靈魂出竅了一樣。
麵對著顧君寒的盛怒,夏青檸已經做到了熟視無睹,她就在他的眼前,他一點點信任她的跡象也沒有,她還能怎樣?
“夏青檸!”顧君寒爆嗬一聲,騰的站了起來。
他這突然的動作,失了作為君王的沉穩,身側的夏青檸眉頭皺緊,盯著顧君寒半天沒出聲。
她在自立洲東躲兮藏,為的就是不再進宮殿,但是,在顧君寒身邊,她願意為他住進牢籠一般的宮殿。
此刻,她的一片真摯之心被懷疑了。夏青檸欲言又止,淚水已經漣漣。
顧君寒聽聞低低的啜泣聲,急忙扶住夏青檸,勸慰說:“老婆,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
隻是,我也不容許這世上有兩個你。所以這次自立洲之行,非去不可。”
夏青檸哭倒在顧君寒懷裏,伴著濃濃的哭音,埋怨說:“那你說她為什麼在你的殿內?還穿著睡衣就出來了。”
她很介意顧君寒與任何一個女性走的過近。
顧君寒順著夏青檸的頭發,繼續溫聲細語說:“我已經查出一些眉目,之所以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你,很有可能是異空間錯亂導致的。
所以,我需要撥亂反正。去了自立洲,我們找到錯亂發生的點,就可以讓一切都還原。
老婆,到那個時候,這個世上再無與你有著一模一樣臉蛋的人存在了。”
睡衣夏青檸麻木不仁的望著顧君寒,他那深情的眉眼,他那無情的決策,無一不在淩遲她的心。
自始自終,顧君寒的視線都隻是身側的夏青檸身上,睡衣夏青檸默默的後退了一步,突然,手中多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感覺到冷風嗖過,顧君寒第一時間看向了夏青檸。見她手心中多出的匕首,他皺緊眉頭,嗬斥道:“在我的地盤,你想幹什麼?”
夏青檸勾了勾嘴角,笑如暗夜中盛開的曼陀羅。
“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反問聲落地,夏青檸抬手,一刀血紅血紅的刀口,皮開、深至見骨呈現在顧君寒與其身側夏青檸眼前。
漂亮的臉蛋,突然多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夏青檸一點也不覺得痛,她隻是從容的淡笑著。
“這樣夠了嗎?可以放我離開了?”
她不願意跟顧君寒再有一分的瓜葛。
顧君寒被夏青檸的行為震驚住了,她對自己是真的狠!這麼一個狠毒的女子,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夏青檸?
顧君寒想到這裏,摟緊了身側的夏青檸,瞪著眼前的睡衣夏青檸說:“你使美人計還是苦肉計,對我都沒用。
既然你可以對自己這麼狠,自然也不怕死了。
實不相瞞,待辨真偽後,你必死無疑!”
顧君寒身側的夏青檸聽聞,緊張的問:“一定要死嗎?她也是一條人命。”
“沒辦法,這是天意。”顧君寒淡聲,像似在說宰了小野味,晚上好下酒一樣。
身側夏青檸不再說話,不過眼底的仁慈善良之光遮掩不住,顧君寒看的明白。
他的夏青檸一直心底善良。
睡衣夏青檸無動於衷,良久的對峙,她笑說:“顧君寒,你說要為我尋覓這世間繁花,終為我擇一城終老。
現在想來,不是你說的太動聽,而是我執念太深,終究困在其中不得自贖。
你想要的問個明白,無非是你的執念在作祟。
真假也罷,是非也好,我們……在這裏就中止了。”
睡衣夏青檸清楚,自己是真真的,等到了鑒辨時,她也不怕。
但是,她和顧君寒的情分到此為止了。縱然那一天的鑒辨還給她一個清白,她也不可能再與顧君寒糾葛下去。
顧君寒瞳孔驟然一緊,夏青檸的話就像一把無形的尖錐,一點點的挑破著他的心口。
“君寒,你怎麼了?”麵對著顧君寒長久的沉默,藍色長袍夏青檸忍不住出聲問。
顧君寒驀然回神,柔聲對待身側的夏青檸說:“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