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寒盯著江小丫。
江小丫的心都被顧君寒的注視提到了嗓子眼,然而,她卻不能退縮。
良久,顧君寒淡聲:“去那邊談。”
江小丫如臨大赦,看著顧君寒直點頭。
顧君寒神情淡漠的走遠了紮營地,江小丫緊緊跟著,實在是天太黑了,她害怕。
到了距離帳篷很遠的地方,顧君寒淡聲:“現在可以說了?”
話是這樣問,不過,防備江小丫耍炸而應該做的準備,顧君寒都做了。
江小丫點點頭,壓低聲音說:“傍晚的時候,就是晚餐過後,我看見紀修身上……嘶……怎麼說呢?”
江小丫困頓了,她要怎麼說有可能是自己眼花的事?這樣,顧君寒會不會覺得她在戲耍她?
這些人當中,無悔雖然給人最可怕的感覺,但是在江小丫心目中,顧君寒最有震懾力。
所以,她畏懼顧君寒。
顧君寒冷冷的眸子直直的盯著江小丫,削薄的唇瑉成了一條線,一直沒有出聲。
江小丫清晰的感覺自己的手腳有些不聽使喚了,完蛋玩意,她怕一個人還能怕成這個樣子,太糗了。
顧君寒盯著江小丫,自然看到她戰戰兢兢的模樣,這些,不排除是偽裝的表象。
又是片刻功夫過去了,江小丫始終憋不出一個字來。
顧君寒挑眉,冷聲:“等你想好了再說。也或者跟紀修說。”
說完,顧君寒轉身欲走。
江小丫心下一慌,這件事怎麼能跟紀修說呢?她鐵定被紀修一頓奚落。
江小丫壯著膽子,看著顧君寒說:“我看見紀修身上好像分出來一個人,我也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江小丫說完,膽怯的垂下腦袋。
顧君寒凝眉不語。
江小丫看著顧君寒,生怕他不信,繼續解釋說:“晚飯後,大家都在散步閑聊,我本來是準備跟紀修說說我能不能跟他後麵寫點防身術之類的,主要也是想自保,關鍵時候不給大家添亂。
沒想到,我走向他時,我感覺他站在原地很痛苦,然後就看見一個影子衝他身體裏出來了。
那個影子,大概也就一眨眼的功夫,我幾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但是,身為這個隊伍裏的一員,我很關心大家的安危,所以這件事哪怕是我鬧的一個笑話,我覺得自己也要講出來。”
顧君寒依舊不語,視線緊緊盯著江小丫。
江小丫說完,看著顧君寒再次噤聲了。
她能一口氣說這麼多話,已經很難為她了。
良久的沉默,顧君寒淡聲:“這件事我知道了,你不要聲張,我會查清楚”
聽見顧君寒沒有笑話自己,江小丫開心的勾起了嘴角。
然而,她的笑意落在顧君寒眼裏,成了另一番意思。
這是甩鍋了?
顧君寒不禁要問。
江小丫保證說:“我不會聲張的。”難得顧君寒把她說的當回事,她已經很感激了,哪會惹是生非?
顧君寒淡淡的點點頭,說:“你回去休息吧。”
江小丫點點頭,不見顧君寒往回走。她看了眼帳篷的地方,雖然隔著也不是遠的距離,可是,黑漆麻烏的,又是密林又是雜草,她害怕。
“你不回去嗎?”江小丫聲若蚊蠅的問顧君寒。
顧君寒回說:“暫且不回去,你先回去吧。”
江小丫傻眼,她一個人沒那個膽啊,但是要怎麼說呢?這樣直白的說自己害怕,一定很沒麵子,而且她也不願意拖後腿。
江小丫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看著顧君寒說:“夜有些深了,你不回去嗎?”
“暫且不回去,你先回去吧。”
顧君寒再次說。
江小丫徹底傻眼,幾次動了動嘴唇,最終把眼一閉心一橫,說:“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我有些害怕。”
顧君寒看著江小丫,遲疑了數秒說:“可以。”
裝柔弱是慣用的伎倆,顧君寒深知,尤其在小白身上領教了。
江小丫得了顧君寒的肯定應答,滿心歡喜的道謝:“謝謝你。”雖然顧君寒麵子上看起來很凶,實際上心腸很好。
顧君寒不快不慢的走著,江小丫緊緊地跟在他身側,到了紮營處,江小丫連連鞠躬道謝:“謝謝你,謝謝你。”
顧君寒輕點頭,說:“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
江小丫再次鞠了一躬,旋即麻溜的鑽進自己的帳篷。
顧君寒站在江小丫的帳篷前,腦子裏細細想著這些事。
他遇見暗影,隻是他一個人知道的事,截至目前為止,他沒有跟任何人透露。而江小丫卻跑他跟前說有一個影子從紀修身上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