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詫異、錯愕等等情緒,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升起在落琛垣的心裏麵。默然片刻,落琛垣壓下了心底湧起的諸多紛繁複雜的情緒,認真的看著落傾城,微微傾身道:“這就是你的態度?”
落傾城微微挑起眉毛,似笑非笑的看了落琛垣一眼,她認為她已經說的足夠清楚。隻是,她沒想到的是,落琛垣好像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不然呢?”似笑非笑的一瞥,眉眼乍然綻放出邪肆的味道,卻又帶著驚人的魅。這一眼,讓人忽略了她的有瑕容顏,隻能注意到她舉世無雙的風姿。
隻是,看到這樣的落傾城,落琛垣的心裏卻沒有一點兒開心,他隻覺得,落傾城真的是越來越讓他無法掌控了。
有了這樣的心態,落琛垣在對待落傾城的時候,心裏的厭惡就越發的多了一分。
聽著落傾城的問話,落琛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他看著落傾城,眼眸深沉而又冷淡。
落傾城也平靜的盯著他,一言不發。再一次的,陷入了沉靜的氣氛中。
“你做什麼,我是管不了。但是,我說的話,你要是不聽,不止是落家因為你的悖逆而遭殃,就是你自己,也別想保全。”落琛垣沉默良久,輕聲說著。
落傾城看著他,眨了眨眼,一副天真無辜的樣子,“你說的這些,我自然都是懂得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可是,就是這些,我也不想按照你的話去做。我的人生,是由我自己做主的。不是讓你過來指指點點的。也不需要你來安排什麼,或者操心什麼。”
說完,她安靜了下來,就那麼無辜的看著落琛垣。
看著落傾城的表情,落琛垣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他隻知道,他現在真的是很鬱悶。
就好像,每一次遇到落傾城的時候,總是他暗自生悶氣。而落傾城,永遠都是一副對任何事情也不在意的樣子,這樣子,真真是讓人看到了,就覺得心底生悶氣。
落琛垣看著落傾城,在落傾城麵前,他是用盡了手段。這些天,看似他對落傾城從來都不在意,落傾城做什麼,他也不幹涉。但是,他早就吩咐下去了。不管落傾城做什麼,都要讓人看著她。而且,要給落傾城添麻煩。
隻是,這些天來,落傾城好像壓根沒有察覺到他的小動作,仍然是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著實讓他氣悶。
有時候,他都懷疑,是不是府上的人把他的吩咐給忽視了。不然的話,為什麼對落傾城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認真的想了想,落琛垣幹涉認為,那些人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你這麼說合適嗎?難道你忘了你的身份?”落琛垣深吸一口氣,他需要冷靜一會兒,免得被落傾城給氣死。
落傾城一臉茫然的看著落琛垣,眼睛裏麵的茫然不像是裝出來的,“你的意思是什麼我聽不懂。我的身份?我有什麼身份?”
“落家嫡女!”落琛垣重重的說著,“若是你忘了這個身份,或者你不需要這個身份,你可以直接說出來。反正,像你這麼不負責的嫡女,落家養著也是沒用的。”
落傾城倒了一杯涼茶,遞給落琛垣,道:“先喝杯茶消消氣吧。”
落琛垣順手接了,輕輕地抿了一口,就皺起了眉頭,“怎麼是涼的?”
“可別計較這麼多了,你派的侍女,是我這個不受重視的嫡女用得起的人麼?”落傾城也皺了皺眉,淡淡的說著:“這裏的茶水都是我自己燒的,你在這裏坐了這麼久,還想喝熱茶?那可能麼?”
聽落傾城這麼說,落琛垣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總之,他的心情很複雜就是了。
他派來的侍女怎麼了?她怎麼就用不起了?還是說,那幾個侍女以奴欺主了?想到這裏,落琛垣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落傾城,瞬間想到,就是那些侍女以奴欺主,也不像是可以欺負得了落傾城的人啊。
這麼想著,落琛垣看著落傾城的眼神就變得古怪了一些。他認為,他派來的人,絕對不是可以欺負得了落傾城的人。那麼,落傾城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博取同情?直覺告訴他這不可能。
“恐怕是你不想讓她們侍候你吧。”想明白了這些,落琛垣淡淡的說著。
落傾城看了他一眼,沒錯,說的很對,但是,那又怎麼樣?她確實不想用她們,落琛垣又能說什麼?
“是又如何?你覺得我做的不妥?”落傾城大大方方的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