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追上梨箬,卻發現她竟慢慢的蹲了下來,將頭埋進膝蓋裏。
“初影,你怎麼了?”十四慌亂的蹲在梨箬身旁,扶著她的肩膀,擔憂的詢問。
“顏沐塵,為什麼你要告訴我,為什麼要告訴我顏卿晟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我根本就不想知道的。”梨箬抓著肩膀不斷的搖頭,為什麼要讓她覺得愧疚,為什麼要讓她心疼那塊木頭。他是呆子麼?!知道她死了,幹嘛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不就是女人麼?這個時代的男子不都將女人視為工具麼?卿晟那笨蛋不應該對自己用情太深的,不應該的啊。
“梨。。。梨箬?!”十四見初影淚眼朦朧不由愣住了,直到聽見她直呼自己的名字才反應過來。滿是欣喜的盯著她,原來初影真的是小梨箬,那個戲弄自己但是自己永遠也討厭不起來的白梨箬。
“別。。。別哭了,梨箬。”一時間十四手足無措起來,他從來不曾安慰別人。第一次有人在他麵前哭,可是他不知道該做什麼。隻能像哄小孩子一樣的輕拍著梨箬抽搐的肩膀,讓她別哭。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的臉上還是清美依舊,十四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梨箬收住眼底溢出來的淚水,鳳眸一橫瞪了十四一眼。她剛才是很悲傷的好不好?這煞風景的笑聲!
“笑什麼笑。”
“梨箬,你現在可是一身男裝,在這暗巷裏麵哭泣,別有一番風趣呢?!”十四咧著嘴角,笑得打趣著。
梨箬別過頭,盯著別處不理會他。
“小梨箬,別哭了別哭了,我錯了,好不好?”十四嬉皮笑臉的將三隻手指豎至頭頂上方,一臉贖罪的樣子。因為確認了是梨箬,他反而踏實了。
“我才不是什麼小梨箬!”梨箬“倏”的站了起來。
“不可能,你知道我的名字,還有九哥的名字。”
“哼,知道九皇子和十四皇子的名字有什麼好奇怪的?”梨箬不見了剛才失控的情緒, 她抱胸看著十四,一臉冷漠。
“顏沐塵,白梨箬早就死了!在你父皇下旨將璃川王府滿門抄斬的時候就已經死了。你現在要我認回我自己的身份,是要我再次以璃川王千金的身份進宮然後壓往刑場被抄斬麼?”梨箬的每一句話無疑是一把利劍,一刀一刀的刺在沐塵的心裏。他怎麼會沒想到?若是梨箬恢複了身份,就是璃川王那樁案子的餘孽,是要被抄斬的啊。
“梨箬。”他怔怔的呆望著梨箬,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沒想到吧?可是,木頭他想到了,所以他才沒有扯破我的身份。”說道卿晟時,梨箬眼裏難得的湧起了些許柔情。他知道,她又何嚐不知道?他們明明比誰都了解對方,可是卻。。。
他擅自作主來找初影確認,卻忘記了考慮很多事情。十四默默的垂下拉著梨箬的手,有些慚愧。
安靜的看著有些沮喪的十四,梨箬的眸光動了動。
“十四,謝謝你。”
“嗯?”發懵的看著突然道謝的梨箬,十四疑惑了。
“若是你不說,我怕是永遠也不知道卿晟的心意。”不知道他對她的心意已經那麼深,可是她竟然覺得好高興。
“梨箬,九哥現在很不好。”仰頭盯著天空,一向嬉皮笑臉的十四罕見的滿臉惆悵。
“他最近偶爾會昏睡很久,前幾日還高燒不退。好不容易好了,卻跳進那湖水。。。我問禦醫病因,他們欲言又止的,我懷疑九哥的病很不尋常。”
“十四,帶我秘密進宮。”梨箬心裏沒緣由的一慌,扯住了十四的衣袖。
“好。”回過頭望著一臉嚴肅的梨箬,沐塵頷首。
宮門口,官兵攔住了一輛緩緩行駛過來的馬車。
“來者何人?”守門的官兵將長矛橫在馬車前麵,擋住了去路。
“是我。”十四拂開車簾,沉聲說道。那幾個官兵見是十四皇子,不由點頭哈腰的應承著,給放了行。
“梨箬,你真的就隻打算偷偷看看九哥就了事麼?”扶著梨箬下了馬車,沐塵問的小心翼翼。此時的梨箬已經換回了一身素白色的月牙裙,宛如芙蓉仙子。若不是擔心女扮男裝被揭穿了話會落了個欺君的罪名,梨箬才不會聽十四的話換回女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