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十四聽懂了卿晟言語裏的戲謔,一時氣結竟不知如何反駁。隻能不服的嚷嚷著,悻悻的瞧著不遠處。
“十四,如今遠赴沙場你不可再這般孩童性子,這在士兵麵前就失去了氣勢及信任。”似近似遠的聲音幽幽的落入了十四的耳裏,瞬時平複了他那躁動不安的心情。
“十四知道。”微微頷首,他沉聲出口。孩童性子?那不過是個麵具罷了,麵對世俗紛紛是非的麵具。可是,在九哥和梨箬麵前亦是出自真心的相待。知道卿晟是為自己好,十四了然的點著頭。
“報。”一名士兵鞠身上前,膝蓋半跪朝卿晟及十四行禮。
“說。”十四沉穩的開口,帶著他身為副將的凜然氣勢。
“前方發現一受重傷的女子,顧將軍讓小的過來稟告殿下,問該如何處置?”那士兵恭敬的低著頭回稟。
“女子?受重傷?九哥,該不會真被我說中了吧?”十四皺著眉頭看向一臉漠然的卿晟。
隻見卿晟輕輕勾唇,他掀眸瞧了眼那士兵,幽幽的開口說道,“那就讓顧將軍救人後,好生將人安置著。”
“這?殿下不過去看看麼?”士兵疑惑的抬頭看著探不實情緒的卿晟,一般來講軍營發生有擅自闖入的受傷者,為了以防萬一,主將都會前往探聽虛實的。這九皇殿下不去麼?
“本皇為何要過去看看?一個弱女子罷了,你讓顧將軍差軍醫看看。”卿晟眸眼眨也不眨一下,他冷冷的吩咐。
“是。”雙手抱拳,士兵一拱,俯身退了下去。
“九哥?你不去看看麼,現在這裏離邊境戰場不遠,這女子來的很可疑。”十四有些擔憂。
“若是這般明目張膽,那麼這女子還算頗有膽識。隻不過你們都能想到這一層麵,那蠻夷將領何嚐不會知道?”卿晟輕嗤一聲,冷魅的勾了勾唇角。怕是故意派來擾亂視線的,那麼就將計就計收下再做定奪。
“他們怕是覺得我們會認為他們這般派人探軍情過於虛假,不相信是他們所為從而放低了戒備讓這女子進軍營。”十四眸裏精光一閃而逝,他似是想到什麼篤定的說出口。
卿晟讚同的點頭,魅惑的唇角勾勒出抹優雅的弧度,他笑得令人匪夷所思。
“那麼,九哥是要將計就計麼?”十四也綻放了抹了然的笑意。
“你暗中盯緊那女子的狀況,若是有異再同我回報。”
“好。”十四的眼眸如同暗夜的星辰,黑的發亮。
“殿下,夫人的信。”長歌一襲淡紫色長裙,邁著步伐款款而至。腳步靜默無聲,若是有武藝的人定知道長歌武功不凡。朝卿晟微微俯身行了禮後,長歌將手中的書信交了上去。卿晟與梨箬的書信往來一直是交由長歌負責,若是收到梨箬用冥鴿傳來的書信,長歌自會交由卿晟。
“九哥,我先下去了。”了然的看了眼卿晟手中的信封,十四笑得無害,朝卿晟打了聲招呼便隻身離開了周圍。
“殿下,那長歌也先下去了。”長歌望了眼十四離開的背影,眸內平無波瀾,她亦低聲請示著。
“下去吧。”卿晟白袍勝雪,麵容清雅,淡淡的開口。
長歌盈盈欠了欠身子,應了一聲也下去了。
夜色淒迷,風吹過,有些微微的冷意。
卿晟凝立在樹下,白衣蹁躚,墨發青絲,一身清雅之質,風華無雙。
低頭看著手中的信紙,唇角勾勒出一抹光華瀲灩的笑容。掀開門簾,他舉步跨進了自己的營帳裏麵。
“顏木頭:
為何你才走了幾日的時間,這思緒就如此泛濫呢?
會不會知道了我的小心思,你就沒那麼把我放在心間了呢?輕舞說女子不可這般主動,那可是有辱風俗雅致的舉動。所以乎,輕舞被本小姐上了一課。”
卿晟修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泄露了他眼底的笑意。他似乎可以看到梨箬皺著眉頭瞪著輕舞,又開始孜孜不倦的教導輕舞這想法是封建思想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