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澈自座位中懶懶起來,手執花瓷酒杯舉步向梨箬所在的方向走去。仿佛他踏步走來,地上都會隨之開滿了嬌豔的花,一直蔓延到他身旁,生出一副別樣妖冶風華的美景。
殿內樂曲依舊高聲而起。
似乎沒人發現晉國那妖孽的太子舉步走向他們的皇子,晸赫怡然自得的笑容還掛在嘴角,他隻是凝眉打量著對坐的那幾位顧國王爺。
“丫頭,好久不見。”
紅衣飛揚,是她熟悉的色彩。
“我以為會永遠不見了呢。”
梨箬輕輕笑起來,漂亮的眼眸彎成了美麗的月牙狀,眉梢中有種說不出的神韻流轉,光麗動人。
“還是那麼狠心啊。”希澈自覺忽視了坐在一旁的卿晟,笑容魅惑眾生,他眸光微泛漣漪還帶著些許梨箬熟悉的委屈及埋怨。
梨箬淡笑不語,她回眸看了眼卿晟,眸光又落在麵前的希澈身上。
“怎麼會來?倒是讓我驚訝了一下。”
卿晟沒有出口打斷他們敘舊,隻是將手中的清酒又一口飲盡,動作瀟灑亦不失雍容貴氣。那雙烏黑的眸瞳清亮猶如墨畫,閃耀著令人失魂的瀲灩波光。他好似乍然放鬆下來一般,伸手托住了線條淩厲的下巴,目光淡淡的落在殿堂上舞動的舞姬身上。
“才驚訝一下?我以為你會驚喜呢。”希澈悠悠然在梨箬身旁坐了下來,也不在乎會落下什麼閑言碎語。
卿晟薄唇悄然揚起,勾起惑人的弧度,他收回目光,轉頭看向坐在梨箬身旁的不速之客。
“好久不見啊,顏卿晟。”倒是希澈率先開口打了招呼,反而兩人像是相識好久的朋友那般自在。
“本皇還想著不見比較好。”卿晟聲音清潤淡靜地說道。
“你我不見是比較好,不過小梨兒本太子可是非見不可。”希澈悠然的挺直了腰杆麵向卿晟,說的一臉嚴肅。
梨箬被擋在中間,又感覺到底下那幾股探尋的目光,立即無奈的抽了抽嘴角。每次這兩個家夥正麵遇上,怎麼感覺兩人智商都在急速下降,像孩子那般呈口舌之快的鬥嘴呢?!
“話說,要不我退出你們兩人在一起得了?”梨箬噙著諧謔的笑意,單手撐著下巴,手指輕叩桌沿發出“扣扣”的輕微響聲。她笑意盈盈的看了眼目光撞上又在強烈滋生某種敵意的兩人,緩緩開口。
其實吧,看著這樣兩個風華絕代的人這般鬥嘴,她不介意拱手讓賢的。但是斷背這在古代是禁忌吧?就算她在現代如何聽身邊的腐女同胞們禍害身心,也不能在這裏發揚光大的啊?!眉梢輕揚,梨箬笑得慵懶魅惑,唇邊隱現一抹顛倒眾生的醉人笑意。
“箬兒,你說什麼呢?”一股陰森中帶著駭人冷氣的聲音自梨箬身旁幽怨的響起,讓梨箬心裏一驚,暗叫不好。她就是隨口開開玩笑而已,顏木頭可不能當真。
“丫頭,這一點都不好笑。”身側亦是傳來不滿的埋怨聲音。
梨箬笑容一頓,抬眸看著跳舞的舞姬,直接無視身側兩道寒氣逼人的目光幽怨冷凝的直射在自己身上。
餘光偷偷打量了一下顏卿晟,見他也沒再開口說什麼,梨箬心裏隱隱覺得今天晚上不會很好過啊。
“丫頭,我千裏迢迢從晉國過來見你一麵,你可不能那麼狠心的就把我往別人身上推啊。而且還是往一個冷冰冰的男人身上推!怎麼著,也得是個傾城美人才對啊。”希澈還是一副皮癢的樣子,他將梨箬身旁的酒杯拿起,優雅的仰頭一幹而盡,還不忘瞅了眼神色淡漠的卿晟,繼而打趣道。
“金希澈,你還記得你是從晉國過來參加國宴的太子啊?!現在底下的人肯定都在猜測我們的關係,你,還真是任性啊。”梨箬微微轉身,擋住了底下若有似無的打量,無奈的瞪了眼希澈,卻還是冷不下臉訓斥他。
若不是在你麵前任性一些,怎麼還能這般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呢?希澈彎著嘴角,沒有說話。
“這次來顧國你會待多久?”壓低了聲音,梨箬瞧了眼上方正閉目冥思的淩夜,輕聲問著。
“丫頭想我待多久?”希澈笑著反問。
“你又皮癢了?”梨箬凝眉。
“你又想揍我?”希澈挑眉。
“我揍得了嗎?”梨箬慵懶的托著下頜搖著頭一臉無奈。
“你想揍得話,我雙手雙腳綁上送你。”
“這麼乖張?”梨箬古怪的瞅著希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