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胎兒已經有六個月了,你凡事都要小心些。”
“知道了。”
“還有,不準再嫌棄我配置的藥。”
“我知道。”梨箬輕輕的笑。
“那可是我專門配置的,放心,肯定沒毒。”白子宴眸光清亮。
“這個我當然知道。”梨箬好笑的瞪著白子宴。
白子宴眸光一亮,心間突然一暖,看了眼漸漸黑下來的天色才緩緩起身,“看來又到了告辭的時候了。”
“不一起用晚膳嗎?”梨箬剛想站起來送一送白子宴,就被他攔下。
“不了,我回宮還有事,你就不用送了。”
“好,那路上小心。”
白子宴淡淡一笑,素青色的長袍勾勒出他帥氣的身形。他看著榻上那個笑顏清美的女子,一身素白色長袍,隆起來的肚子看上去更為她添了幾分柔情和婉約。白子宴朝梨箬淡淡頷首後,便轉身離開。
梨箬窩在榻上坐了一會兒便漸漸睡著了,長歌捧著一條軟被子過來幫她蓋上。
“長歌,殿下什麼時候回來?”一旁的輕舞對於這段時間梨箬,卿晟兩人的冷淡不由有些擔心。難道男人都是這樣三心二意的麼?女人娶到手之後就會漸漸冷漠麼?不是的,殿下不是這樣的人,輕舞暗罵自己多慮。
“該是時候了,你先下去幫夫人熬好湯藥,這湯藥太苦夫人很難喝下去,記得找些蜜餞過來。”
“好。”輕舞點點頭,便下去了。
長歌俯身替梨箬蓋好被子,便陪在一旁候著。
等到卿晟步入南廂,就看到一個女子在淡淡月色的籠罩下,像隻懶貓一樣縮在躺椅上淺眠。
“殿下。”長歌見是卿晟,不由微微俯身行禮。
卿晟淡淡頷首,目光落在躺椅上淺淺入眠的梨箬身上,漆黑的眸子裏漸漸有了柔光。
“今日夫人身子可有何微恙?”似是見到梨箬微擰眉心,卿晟下意識的落座在她身旁,伸手探了探她臉上的溫度。
“今日五皇子已經過來看過夫人了,幾番檢查下五皇子說夫人身子並無大礙。”長歌如實回答。
“殿下,夫人的藥來了。”輕舞捧著一碗剛剛安置過,降了溫度的湯藥走了過來。看到卿晟在南廂,很是自覺的將湯藥送到了他身旁。
“殿下,但是廚房的蜜餞已經用完了,怕是得等到明日才會有。”輕舞看了眼睡著的梨箬,輕聲開口。湯藥苦澀皇妃每次喝完藥都要含著蜜餞才不至於吐出來。她們聞過那湯藥,亦是覺得苦澀難耐。但是夫人雖然一邊抱怨白子宴不懂憐香惜玉配置的補藥太過難喝,也會乖乖的喝完前提是要有東西去嘴裏的苦味。隻不過現在府裏的蜜餞沒了,現在如果出去買的話也來不及了吧?
見卿晟隻是淡淡頷首後便接過湯藥,輕舞和長歌微微俯身行完禮就離開了。
靜默無聲的南廂裏,隻有偶爾風吹過帶動周圍景物而發生的聲響。
手中湯藥透過瓷碗傳達出的溫度溫暖了卿晟被風吹涼的手心,盯著難得安分睡著的梨箬,這幾個月他們還真是倔上了。除了不得已該說的話,她都是沉默似金的對著自己一聲不吭。身子不舒服也倔強的忍著,也隻有在她睡著的時候,他才稍微違反了承諾靠近她。
梨箬身子畏寒,何況現在天氣已經入秋離冬天不遠。梨箬晚上睡覺又不安分,他實在不放心她懷有身孕還一個人獨自在房裏。所以每晚等她入睡自己才會回房,然後趁著她還沒醒就先回北苑。
這樣一個固執的女人,還真是說不出哪裏好,可在他眼裏就是哪裏都好。
梨箬動了動身子,扯過被子正想繼續淺睡,可是感覺到落座在身旁那抹熟悉的身影,還有一股淡淡幹淨的清香,便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見梨箬轉醒,卿晟有片刻的怔忪。
梨箬清冷的眸子落在卿晟那雙骨節分明好看的手掌上端著的湯藥上,淡淡開口道,“又要喝藥嗎?”
卿晟唇角微揚,這是這幾個月來她第一次主動開口。
“木頭,我知道錯了。”見卿晟清俊的臉上依舊是那麼風華無雙,可是眉宇間難掩些許疲倦之意,想到剛才白子宴的那一番話梨箬知道自己或許用錯方法了。何況現在她也在暗中進行的順利,就不要這樣互相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