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摯攙扶著薑昊晃晃悠悠地從小酒館裏走出來：“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家。”
“我沒醉。”薑昊對著高摯揮揮手：“要不要哥們兒給你倒著走走看？”
高摯沒有理會薑昊，攙扶著他繼續向前走。
“高摯，我不想回家。”薑昊將頭靠在高摯的肩頭：“你陪我去個地方。”
高摯扶著薑昊從出租車裏走下來，兩人晃晃悠悠走進一個小區。
高摯環視著小區的周圍，輕聲問道：“這是哪？我們來這幹嘛？”
薑昊沒有回答，徑直朝著一棟樓走過去。他走到一個花壇旁站住，抬頭看著一扇陽台的玻璃窗，怔怔地出神。
高摯跟在薑昊的身旁也站住。他雖然不知道薑昊在看什麼，但也順著薑昊的目光看過去：“你在看什麼？”
“我以前每個星期都會在這個花壇旁等宴豔。”薑昊的目光仍然盯著一扇玻璃窗。
高摯恍然大悟：“宴豔住在這個小區？你既然心裏還想著她，幹嘛要和她分手呢？”
“分手是為了她好。我不能耽誤她的前程。”
“你小子平時腦袋挺靈光的，怎麼在感情上犯糊塗。”高摯繞到薑昊的身前，目光盯視著他：“你不想妨礙她學習，可以找其他借口啊。”
“什麼其他借口？”
“去外地出差或是考察項目。”
“出差？什麼差能一去一年不和她見麵？考察項目？我隻是一個銷售人員，有什麼項目需要我去考察？”
“就是找個理由搪塞她一下，你顧及那麼多幹嘛？”
薑昊堅決地搖搖頭：“我不想欺騙她，我對她承諾過，永遠都不會騙她。”
高摯白了薑昊一眼，質問道：“你明明心裏還喜歡她，卻要和她分手。你這就不叫騙她了？”
“我……”薑昊啞口無言，他抿抿嘴角：“我是為了她好。”
“我看未必。”高摯掏出手機，接著說道：“既然都已經來到她家樓下了。我打電話將她叫出來，你們兩人再好好談談。”
“別打。”薑昊急忙按住高摯手中的手機：“分都分了，我和她之間沒什麼可談的。”
“那你喝得醉醺醺的，跑到人家樓下幹什麼來了？”
“我就是來看看她有沒有反常的舉動。”薑昊說著伸手一指一個方向：“你看，她自我調節能力比我還好。臥房的燈都沒有亮，早就到夢鄉會周公去了。”
“也可能躲在被子裏偷偷哭呢。”
“怎麼可能，她心裏根本藏不住事。”薑昊輕笑著搖搖頭：“她若是心裏難受，肯定大哭大鬧一場。你看，她的臥房多安靜。”
“口是心非。”高摯低斥一聲，撥通了宴豔的電話。
“你是不是我哥們兒？我說了，不準打。”薑昊一把從高摯手中奪過來手機，迅速掛斷。
“薑昊，你應該和宴豔再好好談談。”
“談什麼？不談。”薑昊睜著微醺的眼睛瞪視著高摯：“我告訴你，我不是你，隻喜歡小愛一個人。我沒有了宴豔，我還可以找其他女朋友。天涯何處無芳草，我不會隻愛戀她一個人。”他說著伸手又指向一扇玻璃窗，目光中的神色黯然糾結，他收回手指，低沉地說道：“困了，我要回家睡覺。”
他說完將手機扔回給高摯，轉身就走，邊走邊說：“不準打，是我哥們兒，就不準打。”
高摯接住手機，無奈地搖搖頭，回頭又看了一眼他也不知道的那扇窗戶，轉身追著薑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