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
寂靜的小道上,一個跛腳的身影慌忙逃躥。
目光不時回望身後,臉色驚恐,仿佛有一隻惡鬼在追他一般。
隻是月光朦朧,小道清寂,根本看不清追他的人在哪裏。
這樣一來,反而令那身影更加驚恐。
“什麼人!”
前麵方向忽然傳來一道喝斥聲,“已經是亥時過,什麼人膽敢無視宵禁法令,不但在街上閑逛,還大呼小叫?”
那逃跑的身影一頓,卻仿佛遇到了救星,不顧被責罰的風險加速跑上前。
隻見一群衛士擁著一個便服長者,逃跑者也沒仔細看,撲嗵跪向前,顫著聲音道:“求官爺救救小的!
後麵有惡人要殺了小的,求官爺救命……”
逃跑者邊說邊流淚,還不停地磕頭。
眾人看去,果見這人身上滿是血糊,像是剛受過嚴刑。
為首的便服長者吹胡瞪眼,“豈有此理!
堂堂天子腳下,竟有人敢動如此私刑。
來人,且去將那無法無天的惡徒給我拿了!”
“是,將軍!”
幾名衛士應聲,步履如飛地衝向了逃跑者撞來的方向。
便服長者看向那逃跑者,問,“你是何人?因何在此?”
逃跑者連忙回答,“小的名焦川,是東市裏的生意人。
因,因外出尋找有瘋症的娘子,路遇惡徒,才被逼至此處。”
正說著,剛剛奔出去的幾個衛士回轉。
其中一人附在便服長者耳邊輕語了幾句。
便服長者眼神一凝,“你沒看錯?”
那衛士回答,“屬下看地真切,的確是武郎將的親隨玄英。
他還出示了自己的身份牌,說是有要事同將軍親言。”
便服長者眯了眯眼,看向畏畏縮縮的焦川,出聲吩咐,“且將此人先拘拿回赤烏衛牢獄。
無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探視與提人!”
“是!”兩名衛士應聲,一把提起驚魂未定的焦川就要離開。
焦川拚命掙紮起來,“小的冤枉!小的冤枉……”
一名衛士直接敲暈了聒噪的焦川。
沒一陣,玄英走上前拜禮,“奴才拜見簡將軍。”
說著,玄英看了一眼被拖走的焦川,“簡將軍容稟,此人是我家郎主正在調查的一樁案件的重要證人。”
“哦?”簡洪不緊不慢地道:“調查什麼案件,竟要動用私刑?”
玄英垂首,“請恕奴才不便透露。”
簡洪道:“那你就回去告訴你家郎主,焦川犯禁,被本將軍抓了個正著。
我既是赤烏衛的統領大將軍,自當秉公執法。
你家郎主若真是要提拿此人,就讓他親自來對我說。”
說完,簡洪領著親隨施施然而去。
玄英默然看了簡洪兩眼,亦轉身離開。
簡洪走了一陣,身邊親隨道:“將軍,這武郎將辦的案子,恐怕是火陽衛那邊的。
將軍這個時候插手,隻怕會惹了什麼不該惹的。”
簡洪不以為意,“他搶了我的位置,我就不能讓他好過。
就算這件案子真有那麼了不起,我惹了不該惹的,他武辰也會落下一個辦事不力的罪名。
再者說,我得白家提攜,才能統領赤烏衛。
我便不信,這麼巧,這個畏畏縮縮的焦川會同陽家有什麼關聯不成?
眼下除了陽家,還有誰能與白家一搏?”
聞言,親隨立馬轉了口風,“還是將軍深謀遠慮。”